“收拾下,去趟贺府。”
徐立春略停,点头道:“这就去安排。”
晋王府。
外面天色已经大亮,赵慎躺在铺着绿锦床榻上,虽说还未能醒过来,但也不再吐血或是高热。李稚取药回来后,在床前守夜,几乎没合过眼,此时他正低着头等赵慎醒过来,旁孙澔用湿布擦着手,“暂时没什大碍,让他睡觉,这两日先好好养着。”
孙澔并没有提及这伤古怪,凭他本事,自然能看出来赵慎这伤是被耽误到这种恶劣程度,权力场勾心斗角
也不会去主动突破对方底线。
无论赵慎此番是真病重还是又在哗众取宠,对大局都没有影响,谢珩对此并不感到忧虑。然而李稚这孩子,近日却是真令谢珩感到头疼起来。李稚事表面上牵扯到双方阵营博弈,算是公事,但本质上却与政局没有任何关系,究其原因,是谢珩心中从未真将这孩子视作赵慎那方人,在他眼中,这是完完全全私事,他也始终在规避从政治层面去解决李稚这件事。
私事,理应用对待私事方式妥善处理。谢珩活将近三十年,看人没有错过,李稚虽然自有番说辞,但他能够感觉到,这孩子心中喜欢他,确实也依赖他,这份感情真挚、专注、热烈且不顾切,不需要多此举试探,那眼神无法掩饰与伪装,这孩子由始至终心里只有他。
正是他深知这点,所以对于李稚所说赵慎事,他从未太在意过,个许多年前虚无缥缈梦,以及梦中幻化出虚假形象,与真实温暖相比是不值提,他给李稚足够多时间去分辨与思考,由始至终他都觉得,好好地讲道理,这并不是什太大事情,慢慢想清楚就好。然而令他没想到是,李稚这孩子平时聪明,可唯独在这种事情上,这孩子是真笨啊,他也不能够说什,毕竟该说话已经都说过遍,余下只能让李稚自己来想明白。
大理寺换人事他默许,三省那边议论是他暗中压下去,朝中指责李稚声音较之开始已经少许多,他清楚李稚并非是传言中忘恩负义那类人,这孩子或许心中确实有野心,但这个年纪,有些虚荣心与好胜心也是人之常情,这孩子本质绝非刻薄寡义之人,他并不想将李稚逼到对立面去,故而几次出手调停。可这两日发生事情却让他察觉到丝不同寻常,他能感觉到,李稚是真在变。
他仍然习惯性地将李稚视为孩子,可不得不承认,那已经不是孩子眼神。
桓礼离开后,谢珩坐在原地仍是思索,脑海中不断地回想昨晚李稚找上门来场景,,bao雨倾盆,少年穿着红色衣裳立在屋檐下,脸色苍白,眼睛像是浸在深冷潭水中,袖口连带着手肘处晕开大片暗红血迹,他冷静地和自己商量想要借药,能看出来他原想用雍州为筹码提出利益置换,却被打断而没声音,最终道声“多谢”。那全然不是孩子慌张地请求他帮忙样子,而像个心思已深政客,浑身上下都有种权力浸染出来成熟老练,来和他做笔真正交易。
谢珩思绪愈发纷杂,雨停之后,他把徐立春叫过来。
“贺陵近日如何?”
“听说身体好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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