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之令看出来李稚是好意提醒,他也不再拐弯抹角,“理是这个理,可这个儿子对来说确实不般,他父亲与是同乡伙伴,没有入宫时,与他爹曾是莫逆之交,又是同宗同族,是真把他当成自己儿子看待,这才让他待在老家帮看守祖坟,若是让见死不救,实在于心不忍。李大人,您看还有别办法吗?”
汪之令心中清楚,只要人头尚未落地,切皆有运作转圜余地,只看李稚愿不愿意出手帮这个忙。
李稚见他如此坚持,不由得端着茶沉默片刻。
汪之令心中再清楚不过,李稚是赵慎安插在京城心腹,也是赵慎在盛京代言人。赵慎临走前在皇宫中为李稚上下打点,其中不少事情都是
他与汪之令见过数面,彼此都留有印象。
汪之令笑脸盈盈,“李大人,深夜多有叨扰,实在给您添麻烦。皇帝不久前才歇下,这好不容易才得空出来趟。”他招下手,从太监手中接过礼物给李稚呈上,“来得匆忙,没有来得及准备什,今夏宫中养生丹丸还剩下些,拿些过来,权当是份心意。”又见李稚左手中拿着文书,右手则是缠着绷带,不由得道:“您这手上是?”
“前阵子不小心受点伤。”李稚自然知道他是为何事而来,“进来说吧。”
汪之令看起来有意为李稚避嫌,“这恐怕不合适。”
李稚却已经从袖中取出串钥匙打开院门,“没事,进来吧。”
夜已深,屋子里光影斑驳,灯烛亮起来,李稚随手将茶壶放在小火炉上,太监见状立刻主动上来接手。李稚转身在堂前坐下,未等汪之令开口,他开门见山道:“侍中深夜前来,可是因为汪雪顺案?”大理寺如今没有最高长官,他作为大理寺少卿既是名义上二把手,也是实际上掌权人。汪雪顺这案子如今正在他手上等待审核,他早已经算准汪之令必然要找他。
汪之令叹道:“实不相瞒,正是为那个稀里糊涂干儿子而来,那个不争气畜生!背着犯下滔天大罪,真想将他打死之!”李稚没接话,他话锋又徐徐转,叹口气回忆道:“那孩子啊,小时候瞧着聪明乖巧,五岁时口气能背二十几首诗,谁见都喜欢。他父亲与是同乡好友,很早便死,留下他个人,也没有人管教,吃好多苦,心疼他孤苦,收他当儿子。这孩子啊,本性不坏,就是有点不好,天生耳根子软,别人教唆他做什,他不分好坏,傻乎乎地便跟去,手底下人打着他名义作威作福,罪名全都算在他头上,他也不懂得辩解,只怪在京中当差没顾得上他,不知他竟把自己害到这步田地。”
茶水倒映着微微跳动烛光,李稚道:“侍中来意已经知晓,只是这件事恐怕难办。”
“没有其他法子吗?”
“铁证如山,刑部立案详刑,尚书省监审,大理寺只手恐无力回天。”李稚将沏好茶水给汪之令递过去,汪之令立刻伸手接过,李稚低声劝道:“依说,侍中也千万别再插手此事,只恐引火烧身。”个不成器养子而已,对于汪之令这种身份地位人而言,他可以再收几十几百个养子为自己传宗接代,何必非要执着个汪雪顺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