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桢眼神顿时流露出异样,赵徽正说着,下刻就发现他欲言又止神情。
半个时辰后,赵徽从昏暗宫殿中慢慢走出来,他笑声,忽然,又摇头笑声,那副神情堪称是叹为观止。小太监连忙跑上来听命,赵徽字句道:“把大理寺少卿召入宫来,寇园这案子,让他重新审,放开审!”
董桢无声无息地站在赵徽身后半步处,这原是汪之令所处位置。那不知所措小太监领命后,抬头看见他时分明愣住。董桢背光而立,浮光与阴影交错着罩落在他周身,他注视着那呆愣小太监,直到对方骤然惊得回过神,低下头去对着皇帝磕个头,退出去传旨,董桢这才慢慢瞥眼身旁皇帝,皇帝并没有感受到身后平静视线,他还处在被彻底背叛,bao怒之中,甚至开始慢慢笑起来,看上去古怪极。
董桢注视着那张野兽似侧脸,脑海中响起年轻权臣清澈声音,“不是来做交易,并非商人,也没有所求,只是想教侍中驯服头野兽。”董桢垂眼,慢慢地抹去右手臂上灰尘。
过,陛下便是陛下。当年臣劝您为罪太子设供奉牌位,并不是为罪太子,朱雀台血案,罪太子自焚而死,奴才知道您心中也震惊悲痛,您这些年寝食难安,心结难解,臣看在眼中,心中也跟着难过,解铃还需系铃人,唯有与罪太子和解,您才能够真正放下这份心结啊,臣劝慰不是罪太子,而是……”他没有把话说完,停下来静静地望着赵徽,轻声道:“只要您能够好好,臣心中便切都好。”
赵徽看他良久,“你当年为何没有说这番话?”
董桢却是有片刻消声,慢慢道:“这番话,臣当年也说过。”
赵徽忽没声音,到底是近二十年前事情,细节如何他也记不清,董桢这句话说出来,他下意识只认为自己当年盛怒之下没有听进去,默然片刻,他重新看向董桢,“看你这些年你在宫中过得多有不如意之处,没有怨恨朕?”
董桢好似是听见件难得令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问题,这位聪明世老侍中被问住,半晌很轻地笑起来,那神情好似是听见孩子问个犯傻问题,许久才轻声道:“怎会呢?”
四个字好似是轻柔鸿毛落在心湖上,泛起涟漪同时,也轻抚过所有流血不止创口,赵徽难得无言。
董桢低声问道:“陛下今日难过,是因为思念太后吗?”
赵徽摇头,他坐着半晌,将汪之令与帝王陵事情与董桢说说。
董桢仔细地倾听完,却没有说汪之令不好之处,只沉吟道:“汪侍中不像是这般糊涂人啊,不过是个养子……”他话戛然而止。
“是啊,只不过是个养子,值得他如此不顾心血搭救,这蠢货真是老糊涂!枉费片心血,他做出这等不识相事情来,不知道还当牢里是他亲生儿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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