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清声音在狱中回响,汪之令神情骤然发生翻天覆地变化,紧接着是深刻不可思议,“真是你!畜生!你疯吗?!怎敢做出这种事情来!”铁质栅栏被手掰得剧烈震动,灰尘纷纷掉落下来,整扇铁门都在摇晃。
“也不过是秉公处置罢,从没有陷害侍中地方。”
“畜生!要面见陛下!皆是被你构陷!”汪之令掰不动精铁,猛地把将脸贴近栅栏,双目猩红盯着那张近在咫尺脸,森然道:“没有,凭你们在宫中寸步难行!你等着赵
这句停住脚步,他再次回头看向汪之令,逆着甬道里汹涌亮光,那表情说不上来是何种意味。
在行刑前日,李稚来到诏狱中,此时外面正是黄昏,淅淅沥沥地下着雨。他隔着精铁栅栏打量着里面人,汪之令已经全然没有往日精神气,撑着膝盖坐在角落中,身旁摆着只破旧瓷碗,这位前任宫廷总侍中依旧不相信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输,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,人之将死,脑子轰隆隆地迅速转着,连有人来都没注意到。
李稚站大概有刻钟,汪之令这才注意到地上有个透明影子,他顺着抬头望去,看见张光影交错熟悉脸庞。汪之令日夜盼望着、等候着人此时忽然出现在他面前,他还当自己是出现幻觉,盯着片刻后,眼中骤然浮现出惊喜,“李大人……”他忙起身扑过去,把抓住铁槛,“你终于肯来见!要见陛下!即刻要见陛下!再迟就来不及!”
李稚看他这副激动样子没有作声,他身上还整齐地穿着朱红朝服,显然是刚从宫中出来,听见汪之令日夜叫嚷着要见自己,于是顺道过来诏狱看看。萧皓站在他身后两步距离处,对于汪之令来说,这也是张熟悉面孔,此时此刻,两人平静神情与汪之令激动形成巨大反差。
汪之令深知势去如山倒道理,见李稚不动,以为对方不想要引火烧身,“照顾陛下三十多年!便如同是陛下父亲!陛下绝计离不开!只要给找个机会让同陛下解释,必然能够东山再起!李大人!李——”
牢狱中,那急切声音忽然间消失,伴随着是阵死亡似漫长寂静。
汪之令隔着栅栏缝隙盯着面前人,蓦停住,对方沉默仿佛是记暮钟在昏暗牢狱中回荡,他脑子逐渐响起电闪雷鸣似动静,虚空中漂浮出条蜿蜒纤细线,将所有事情如珠子似颗颗串起来。年轻权臣静静地望着他,因为破案有力,他刚刚在长公主赵颂力荐下因功升大理寺卿,衣袍上五禽纹章精细数倍,光照之下,那糅杂着金银双丝孔雀羽线愈发鲜艳明亮。
李稚始终没有说话,将对方脸上从惊喜、怔愣、迟疑、到不可置信系列神情尽收眼中。
“是你……你设局害。”几个字低不可闻,汪之令盯着他,仿佛直到这刻才终于恍然回过神来,“是你!”他猛地用力地掰动铁栅栏,发出道恐怖咔嚓声响,见李稚没说话,他面庞点点狰狞扭曲起来,手几乎要将铁杆扭断,恨不得爬出去掐住李稚脖子质问他,“真是你?!”
“侍中如今明白过来,也不算太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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