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那场激烈对峙过后,谢珩与谢照关系变得微妙起来,虽然同在盛京,父子俩却再也没有见过面,也没有通过消息。谢照终于意识到,他这个儿子比他想象得还要特立独行,说好听些是有自己主见,不好听些则是不明时务。
作为士族掌舵人,不能维护士族地位,乃至于赵慎以武犯禁威胁京师,在谢照眼中,这本就是谢珩失职。他重病缠身,本该在最后日子中颐养天年,却不得不来到盛京处理祸患,而作为儿子,却侮辱父亲是千古罪人,这真是天下闻所未闻之事。
连赵元养子都知道拼命救自己父亲,而他亲生儿子却视自己如仇寇,真是桩恶业。得知谢珩将赵慎党羽从轻发落,并以和缓方式平息宁州叛乱时,谢照终于吩咐下去,“看来他是真不
慎大约是他命里逃不开道槛,当日赵慎率兵进攻盛京,他原本已经离开,可思来想去心中却始终放心不下,最终还是驾着马车折返回来,结果正好在盛京城外撞见几个前来追他赵慎部下,群人神色惊惶犹如天塌下来般,他问才知道,赵慎果真出事。
那日真武门破,赵慎经由城南进入皇城,切原本都在照计划进行,然而赵慎刚入宫忽然吐血不止,俨然是身体彻底溃败之象,彼时正是最关键时刻,为稳定军心,赵慎果断封锁住消息,命副将代替自己宣布李稚身份。
部下们完全慌神,第反应是找大夫,却发现孙澔早已出城,彼时赵慎已经吐血过多昏死过去,部下们只能边按照赵慎命令重新安排崇极宫事宜,另边拼命去追回孙澔,为节约时间,他们先将昏迷不醒赵慎带出皇宫。
孙澔被他们架至皇宫外,掀开车帘便看见全无气息赵慎,他二话不说立刻上前施治,刚吼着把人扶起来,声轰天巨响从远处传来,马车当场被热浪掀翻,孙澔下意识扑上去护住赵慎头,驾车参将眼疾手快刀劈开缰绳,受惊马笔直地冲出去。
众人迅速从地上爬起来,扭头看向那火光方向,地动山摇中,皇宫有如热蜡在火海迅速坍塌崩毁,在场所有人都瞪着眼睛惊呆。还是孙澔心系自己病人,天塌下来也要排第二,朝着众人吼道:“先救人!”
众人这才回过神来,手忙脚乱上来帮忙,帮人背着伤势沉重赵慎来到梁淮河,此时沿途所见街道已全都空,赵慎心腹背着他径自穿过街巷,冲入歌姬坊,用力地拍打扇紧闭门,砰砰声完全被淹没在爆炸杂音中。
二楼,蔡旻正坐在窗前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皇宫上空红色火龙,忽然身后房门被脚踹开,木屑飞大半个房间,她猛回头看去,十七八个全副武装、浑身是血男人出现在她房间中,所有人都不眨眼地盯着她。
“找艘船!”
纷乱回忆戛然而止,蔡旻将被子轻掖下,她仔细注视着那张没有血色脸,轻声道:“你不能够留下他个人,他是们家人,外面太危险,让们起去找他。”握着那只粗糙手,她又道:“还有件事从未告诉过你,等你醒过来,再讲给你听。”她慢慢握紧那只冰冷手,脸上却并没有脆弱神色,她心中坚信,这个人定会醒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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