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德二十年冬十月,崇州杨齐联合江州陶钧同发兵豫州平叛,因为贪功冒进,于津平古道役为雍州大将孙缪所败,十万人投降,陶钧被俘,杨齐仓皇驾车逃回崇州,消息传回京师,朝野震惊。
津平古道位于豫、雍两州中间,是公认兵家必争之地,也是唯能够扼制雍州崛起关内要塞,杨齐和陶钧冒进令崇、江两州元气大伤,津平古道失守,也意味着梁朝廷彻底失去掐灭雍州叛乱先机,仅凭个西北角青州独木难支。
天时、地利、人和,命运机锋旦冒头,便如同滚雪球般壮大起来,这切都指向同个不争事实:梁朝廷再也无力阻止雍州崛起。
艰难逃回盛京杨齐立即遭到撤职,若非他出身名门弘农杨氏,以京梁士族得知讯报时怒火中烧程度看,他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。杨齐承认自己鲁莽轻敌,他在这仗中也受重伤,不久便垂头丧气回到弘农老家,从此再无消息。
三省*员因为津平古道失守而气急败坏,但大局已定,无法挽回,在接下来数月中,叛军分散为数股,其势锐不可当,连续夺下崇州、扬州,算上之前雍州、幽州、豫州,西北方向六个州郡仅有个青州尚未沦陷,半壁江山陷入熊熊战火中,三省*员终于震颤。
夏伯阳收回思绪,远方古道上,谢玦背影早已消失不见,他扭头看向李稚,北斗星辰如把利剑高悬在南方天幕,剑指方向是皇庭,如何能令那群人不恐惧呢?
脚步声迅捷地响起,侍卫来到城楼上,对着两人行礼,“殿下!”
李稚与夏伯阳回头望去,侍卫抬头道:“刚刚收到盛京传来消息,梁朝廷已经下令,命青州桓礼、崇州杨齐、江州陶钧同发兵西北平叛!”
夏伯阳道:“桓礼,杨齐,竟然还有陶钧,这是要以举国之力扑杀乱党,看来幽、豫两州叛乱消息传回去后,盛京城公卿们确实,bao跳如雷啊。”
李稚自侍卫手中接过那封密信拆开,“你如何看?”
每次战讯传至盛京,兵部都灯火通明,有人开始彻夜难眠,南方地区甚至度出现划江而治流言,唯能令掌权者松口气是司马崇带回来消息,在崇州失陷第二日,司马崇亲自领兵前往西北,最重要是,此时梁朝东南基本盘府卫军也已抽调完成,这股力量配合司马崇守住京畿最后道关卡——淮阳道,终于成功扼制住叛军南下攻势。
叛军虽然强势,但从它“以快取胜”机动打法就能看出来,它主要势力仍局限在西北带,冬天场忽如其来雪灾也帮梁
夏伯阳道:“越是如此,越,bao露其色厉内荏。殿下可曾听说,近日东南地区流行起种天命之说,黄极星坠落于幽州分野,此为战争之兆,象征着天命已移,国祚不长。”
李稚道:“你相信天命说?”
夏伯阳道:“看得多,不太相信。但京梁士族是很忌惮天命之说,民间传开这些东西会令他们十分恐惧,获罪于天,无可祷也,他们心中都知道,若是真有天命,定不会应在他们身上。”
李稚似乎笑下,收信,负手道:“走吧,该去豫州府。”
夏伯阳望着那道玄黑色背影,整理下被风吹乱须发,跟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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