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要说,若是当日李稚率兵来支援时,青州还能有半要塞掌握在自己人手中,今日才能谈得上有几分胜算,但当时青州兵败如山倒,北方诸城丢便是丢,再说什也是无济于事。
桓礼问道:“还能打探到京师消息吗?”
李稚摇头,“这带已经被彻底封死,们被困住。”
桓礼道:“派出斥候查看圈,潼关道上倒是还没有氐人军队身影,梁朝人总认为氐人都是尚未开化蛮夷,只知横冲直撞,其实他们也懂得政治,知道梁朝廷不会出兵,索性也不去阻截。”他竟是还笑声,“青州乃是西北门关,旦丢,想再夺回来恐怕难于登天,眼下们难办,幸而你提前让夏伯阳带着表姐他们转移到内城中,比这儿总是更安全些。”
李稚眼中映出跳跃着火光,“如今只有两条路,继续死守孤城,亦或是选择突围,暂时退至雍州。”
半个月后,青州府,月冷无风。
相较于盛京城那场摧枯拉朽燎原烈火,青州则是淹没在白茫茫冰雪之中,战场上切都是灰冷色调,利箭穿过尸青色脸庞,被围困多日孤城吊悬在天外,于长夜中寂寂地对着远山。
李稚坐在昏暗瓦屋中,手慢慢烤着炭盆中火,西北战局比所有人预料得都要棘手百倍,月前氐人将领古颜率四十万兵马横渡晋河,直穿幽云腹地,路逼近青州府,李稚与桓礼在见到那支山海般黑甲骑兵时才震惊地意识到,先前小规模冲掠原不过是氐人小试牛刀刺探。
已探明梁朝实力氐人信心大增,路挥师南下,攻占各大要塞,联军虽竭力抵挡,但来青州士兵连连战败军心动摇,不敢竭尽全力死战,而雍州兵马虽然善战,但寡不敌众,战损率极高,来二去,联军迅速落于下风,氐人骑兵乘势追碾,李稚与桓礼不得不重新退守青州府,如今已被氐人围困半月有余,外界消息概不通。
这是个极为不祥预兆。
桓礼道:“这两条路都不好走,前者无异于自戕,至于后者,即便们能够
不能再坐以待毙,今晚李稚便要与桓礼商量出个对策,门帘被只大手揭开,刺骨寒风猛吹入屋中,李稚抬头望去,桓礼穿着冻得坚硬甲胄走进来,铁甲上雪花掉地,他在李稚对面坐下,接过李稚递过来热汤喝口,致歉道:“刚去查看遍东城防线,来迟。”
“无妨。”李稚看着他,“青州府守不住。”
桓礼动作停,没想到李稚会如此直接,“氐人自进犯青州以来,除你率军驰援那场仗外,几乎没有受挫过,那名叫古颜氐人将领,跟从前见过所有将军都不样,如今氐人气势正烈,大有鼓作气拿下青州意思,确实难办。”
李稚道:“青州前线阵地丢得太快,仅凭座青州府,不可能守住后方。”
李稚并非故意泼冷水,他明白青州对于桓礼来说意义非凡,但眼下局势实在不容乐观,氐人无论是速度还是战斗力都远远超乎他们先前预料,当日青州府以北所有城池皆丢,只剩下这条薄薄防线,在四十万氐人铁骑冲击下形同虚设,连日来,他们已经付出前所未有代价守城,但面对如此巨大劣势,实在难以回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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