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歆说：“你打算怎
办？”
庭霜看着讲台上
人，说：“你先走吧。”
宋歆同情道：“VielGlück.①”庭霜心不在焉地“嗯”
声。
宋歆也走
。
教室里只剩下准备离开柏昌意
庭霜：？
宋歆又说：“
上回说笔记没记全，你以为连抄板书都抄不全？这门课，板书就好比骨架，你得掌握骨架才能继续去理解皮肉，但是吧，教授从不直接考骨架。”
庭霜说：“……那就去理解皮肉。”
宋歆说：“他也不考皮肉。他考头发丝儿，考指甲缝儿，考切你没有复习到东西。”
柏昌意往这边看眼，宋歆立马闭嘴，埋头做笔记。
庭霜深呼吸两下平复紧张情绪，去看讲台。
教授在欢迎完女士们先生们来上课之后，已经开始写板书讲课。
在真正见识到这位Prof.Bai上课前，在庭霜想象中，这门课应该非常无聊，教授不苟言笑，和学生全无互动，教授个人沉闷地讲完九十分钟，而教室里学生全是冲着学分来。
可没有想到，Prof.Bai上起课来竟非常吸引人。
首先，他讲标准德语，语速适中，突出重点；其次，他属于边写边讲型教授，重点在黑板上基本上可以找到，画图手法完美；最后，他会关注学生反应，和学生讨论实例，并在适当时候开恰如其分玩笑。
文感觉。
张东方脸。
成熟。禁欲。引人靠近。
庭霜怔怔地看着对方，下意识地说句中文：“不好意思。”
教室里传来片善意笑声。
庭霜又紧张起来。
9:40，离下课还有五分钟，柏昌意洗干净手，拿出花名册，开始点名。
教室里大多是德国学生，但也有不少其他国家留学生，柏昌意难得地不像其他许多教授那样念不好留学生名字，他会按照留学生母语发音去念那些名字，如果有不确定，他就会请那位学生再教他念次。
庭霜等半天，直等到教授点完所有人名字，宣布下课，他还是没等到教授念自己名字。
大家都收拾完东西，陆陆续续出教室。柏昌意也解答完两个学生问题，在收桌上讲稿。
庭霜越听课越觉得，这教授也没那变态啊……说不定等下课去跟他好好讲两句，就没事……
“感觉，这门课也没传说中那杀手啊。能听懂大半，课后再复习复习，应该能过吧。”课上到后半段，庭霜压低声音对宋歆说。
宋歆说：“你以为他教你加等于二，然后考你二加二等于几？”
庭霜说：“难道他考四加四等于几？”
宋歆说：“呵呵，他教你加等于二，然后考你五万八千四百六十七乘以十六万九千三百二十四等于几。”
被撞到人视线向下，看着庭霜，笑下，幽默地用德语调侃：“以为永远是最后个到教室。”
底下又发出阵笑声。
庭霜赶紧低下头，在众人目光中奔向自己座位，坐下来时候才发现自己出手汗。
宋歆低声对他说：“你不会没认出来那是教授吧？”
“怎可能？那也太蠢。”庭霜若无其事地拿出钢笔，转两下，心想，妈，他居然蠢到没反应过来那是教授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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