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红着眼睛坚持:“、要、你、道、歉。”
祝敖在门边站会儿,叹口气:“你跟你妈样得理不饶人。”
小学时候,祝文嘉直缠着他,他不耐烦地推祝文嘉下,没想到祝文嘉头正好撞到大理石台阶上。
他背着祝文嘉去找医生。
“小嘉额头上缝五针。”翁韵宜心疼得直掉眼泪,“这还是额头,要是撞到是眼睛呢?”
啪。
祝敖巴掌扇到他脸上:“谁教你以大欺小?”
然后开跑。
耳边疾风呼啸。
第圈。
他眼前出现些碎片。
二十年前,他视野低矮,偷偷透过门缝仰视庭芸背影。
团乱麻。
压力陡然增大,烟瘾蓦地又上来,吃糖不顶用。
但他真不想再抽烟。
烦躁。
他得发泄下压力,他得放空下自己。
?
或者情况更坏些,翁韵宜说不定早就给roborun所有高层和老员工个所谓“真相”,毕竟除翁韵宜,还有被翁韵宜带进icu严立谦,其他人连祝敖面都见不到,他们只能相信她。
她常年陪伴祝敖左右,他们也理所当然地会相信她。
怪不得。
怪不得他爸老秘书和其他老员工不愿意理他。要是他们真认为是他把他爸给气成这样,还回来争家产,那他们会理他才怪。
“没有!”他捂着脸朝祝敖吼。
之后很多天他都没跟祝敖说过句话。
某天晚上,祝敖拿着个足球敲他房门,说:“你是不是直想要这个?咱们明天去踢球,怎样?就们爷俩儿。”
他盯着祝敖:“……不要足球,要你道歉。”
祝敖笑说:“男孩子受点委屈怎?胸怀宽广点。”
“祝敖,你小孩,个也不要。”庭芸声音冷冽。
“好,正好想养。”祝敖抽口烟,说。
不久后,家里住进别女人,还有个保姆。
“你管管庭霜好不好?”翁韵宜面对祝敖,声音柔软又难过,“他叫阿姨,叫保姆也叫阿姨。是你老婆,肚子里有你儿子,不是你们家保姆。”
“他不愿意叫你妈,有什办法?”祝敖说,“你把他当儿子,对他好,时间久,他自然愿意管你叫妈。”
“要进去。”庭霜看着学校黑色铁门,视线好像穿过树木、绕过教学楼、跟着笔直道路与层层台阶达到塑胶跑道边,“要去操场。”
这个时候从校门进去根本不可能,只能翻墙。
国,柏昌意陪他回,馄饨,柏昌意陪他吃,校墙,柏昌意竟也陪他翻。
空无人操场,夜里自动亮起路灯。
庭霜把外套解下来扔给柏昌意:“等。”
“太蠢,还直在想那几个老员工总不至于全都背叛爸,还直在想他们谁是好人,谁是反派。”庭霜踢脚马路牙子,“他妈,搞半天,原来才是反派。”
那他周去公司时候岂不是如过街老鼠?
他爸现在又讲不话……
他还有堆没想清楚事,他爸出事那晚,到底跟哪个或哪几个高层吃饭?其中有严立谦?严立谦到底想干什?
思来想去,没有结果。说到底,现在切不过都是他推测,是不是他把翁韵宜想得太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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