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儿摇头笑笑没有说话,要说这叶府规矩当属她们寿云斋最重,就连彩儿这个十岁小丫头平日里说话做事都是板眼,只偏偏喜欢在四少爷面前娇嗔闹气儿,怪也只怪这位主子太会心疼人,和她们说话总是温温柔柔不说,连平日里她们爱吃什玩儿什都记得清二楚,时不时从府外给她们带这些物事儿回来,哄得这群小丫头们总是在背后念叨,也不知道四少爷今儿来不来?
叶勉因为这事儿没少被叶侍郎嫌恶,他爹是觉得叶勉这小就爱在女人身上下功夫,长大就算不是个色胚,也会因女色误事。其实叶侍郎这倒是冤枉叶勉,叶勉再狗屁不是也不可能对未成年少女有什畜生想法,他只是单纯地想对她们好些罢,这世道,女人生存比男人艰难太多,眼前这些个还托生成要伺候人丫鬟,觉得她们可怜罢。
通好头之后,云儿帮
叶勉吓跳,滴个亲奶奶,这身子才多大呦
正尴尬时候,云儿带着个小丫头捧着篦子、头油等物事儿回来,叶老夫人赶紧催他去梳头。
叶勉起身去只隔层珠帘东次间儿,窗边有张黑漆贵妃榻,上面铺着厚厚狼皮褥子,叶勉躺上去之后,小丫鬟蹲下身子伺候他脱靴子,又在他脖子下塞个小巧梅花织锦颈枕给他枕着。
云儿把他头上玉冠摘下来,没有直接给他梳头,而是轻轻地帮他按摩着头皮,叶勉舒坦地叹口气,在靶场上吹下午冷风,头正有些隐隐作痛。
“云儿姐姐,明儿个下学回来给你带黄记枣花酥可好?”
招手,叶勉便走过去屁股挤在他祖母坐着乌木镂雕长板塌上,两只手臂环着老人家腰,脸贴在她肩膀上。
祖孙俩模样好是亲昵,叶老夫人脸上褶子都多两道。
叶勉他娘邱氏美目瞪,嗔他眼:“你身上寒气还没散干净,也不怕过你祖母!”
“行啦行啦,”叶老夫人不悦地打断邱氏,“那寒气都在那外头大衣裳上,云儿在外间都给他脱去,哪就能过给?”
邱氏见叶老夫人不高兴,赶紧住嘴赔笑。
“那敢情好!”云儿笑吟吟地答应,“让他们多点些豆泥。”
“成。”
“四少爷当真偏心!”旁正在用帕子包玉冠小丫头不高兴地撇撇嘴,“们便是伺候不好?”
“你也有,”叶勉闭着眼睛出声安抚道:“彩儿喜欢吃糖栗子,明儿让丰今买大包回来。”
“谢四少爷赏”小丫鬟彩儿这才乐起来。
在旁高脚玫瑰椅上坐着个年轻华服美人儿,锦帕轻轻捂嘴,笑着转移话题,“勉哥儿到寿云斋就使唤祖母身边得意人儿,他自己丫鬟倒从不带来吆喝,真真是会计算。”
叶勉冲他大嫂姜氏做个鬼脸,丫鬟们捂着嘴乐,叶老夫人也哈哈大笑道:“可不是,他自己人他倒是宝贝紧,怕人家冷着呢。”
“哪儿啊?”叶勉狡辩道:“只是觉得祖母教人好,比屋里那些个笨手笨脚可强多。”
“就你会说!”叶老夫人被他捧高兴,笑通后意味深长地对叶夫人邱氏说:“勉哥儿喜欢这边人儿,再过个两三年,调教两个性子好放他屋里。”
邱氏笑着应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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