倚浓如今替宝雪管着叶勉院子里帐,便笑着提醒叶勉,“二
他娘给他安排这两个丫鬟极为厉害,俩人都不是家生子,而是从外头牙行买回来,打小就在邱氏院子里,步步从粗使丫头升到等,倚浓更是连着邱氏外头铺面事都管着些,放回他前世,那绝对是职场白骨精。
叶勉余光看眼旁木着脸站着宝年,无奈地叹口气,段位比他院子里原来那几个傻丫头高几倍不止。
这俩人是邱氏安排进来,自是他娘眼线,宝丰院上上下下伺候,哪肯与她二人亲近,皆都私下里抱团冷着她们二人,哪想人家根本不在乎,进来领等衔儿,就理直气壮干着等事儿,把院子里众仆婢指使地团团转,却挑不出错来。
宝雪和宝荷被邱氏降成三等,本该在院子里干些粗活,但叶勉私心护着,倚浓倚翠却也不拦着,只不让她们二人近他身,却给她们派最轻醒活计,如此叶勉不仅说不出什,还得念她二人份好。
最有趣是,他本以为她们俩会三天两头往正院跑,哪想这二人倒是从未去邱氏那里嚼舌头,只把这宝丰院里桩桩件件都存着。
如今时值秋日,京城里菊花开正好,宝丰院正屋前抱夏里,面墙上摆三层花笼,上面林林总总摆二十几盆,朱砂红霜、胭脂点雪、瑶台玉凤,团团簇簇姹紫嫣红,煞是好看。
叶勉嫌屋子里闷,便让人把晚膳摆在那里,秋风过,花香淡淡,倒也能解几分烦闷。
叶勉坐在梨花桌前有口没口地喝着莲藕羹,邱氏派来倚翠脱手上镯子,正挽着袖子给他剔螃蟹,现下这秋蟹正是黄满膏肥时候,不费什力气,几只团蟹便能剔出满满碟子白肉金膏来。
叶勉沾着姜醋小口地吃着,倚浓见他兴致不高,便笑着问他,“四少爷可要配些黄酒?这螃蟹虽好,到底是寒物,如此暖暖脾胃倒好。”
叶勉看她眼,“娘不是让你看着,不许在院子里偷偷喝酒?”
如此震慑着,倒比她们二人见天儿去告状还吓人些。
不过叶勉虽对这两个丫头心里有些芥蒂,却也不低看她们,尤其是这个倚浓,听着宝年闲话,他那不要脸爹可是瞧上人家小姑娘,他娘没防备,却不甘心糊里糊涂随意将这好丫头给配人,便借着这个机会,把人调来宝丰院,如此,叶侍郎再不要脸面却也不敢去要儿子身边伺候人。
叶勉当时听宝年如此说,倒是十分诧异,他爹虽年纪大些,却是众夕阳红里长得最好那拨,不然也不可能生养出个端华公子来,平日里附庸风雅,写写字,吟吟诗,很是能唬人,这叶府里有点子那心思丫头们,不敢奔着他大哥,都往他爹身上铆劲儿。
这倚浓倒是有志气很。
眼光也好,那糟老头子烦人紧。
倚浓笑道:“这却无碍,四少爷放心用便是。”
叶勉稍微高兴些,点点头。
倚浓指使旁丫头去取酒来,又给他布几筷子他今晚儿爱吃菜色,见他终是胃口不佳,入口极少,摇摇头又吩咐丫鬟去厨上备些好克化各色咸甜点心。
吃这样少,夜里定是又要闹着叫饿。
叶勉冷眼看着,只在心里笑笑,却没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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