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离峥摇摇头,“怕是要闹,只是还没得到消息,磨舅舅两日,他才应今日去宫里帮打探。”
叶勉从净房回去学屋后便有些心神不宁,如今那兄弟俩个被关在宫里思过,另个断腿在家修养,他在学里难得清净几天,却十分像那,bao风雨前宁静,让人心下不安。
果然,又过两日,他早上进学屋就看见庄瑜正坐在他座位后面笑吟吟地看着他,叶勉瞪大眼睛看看他书案
叶勉点点头,“猜到,长公主可是又打罚他?”
陆离峥摇头,“若只是打罚便也罢,这回却是惊动宫里,太后娘娘震怒,将长公主召进宫里痛斥,又将庄珝哥拘在公主大婚前住华曦殿里,命他整日思过,不准他踏出宫殿半步。”
叶勉听愣,“这怎还能惊动宫里?往常他们兄弟俩闹得更厉害都有,也没见宫里有动静。”
“往常那都是在们金陵闹腾,好事坏事都走不远,如今这在京里,哪那容易瞒得住,况且”陆离峥说到这里轻叹声,小声道:“这回庄珝哥确是急些。”
“他怎?”
时值深秋,万物凋敝之季,修瑞院学屋窗前几株老树也早已被萧肃秋风摧得花残叶落,午后微暖日光透过冷树枝丫照进窗子里。
学屋里,算学先生曹博士正在讲案前细细地给学生们讲着解题之法,早已将那些方程背烂熟于心叶勉颇觉无聊地坐在那儿,单手支着下巴看着外头天上云卷云舒发呆。
微微张嘴打个哈欠,正想着要举牌,假借出恭出去晃悠圈解解午后困意,就见锦衣少年猫着腰做贼般沿着学屋墙根跑近来。
陆离峥猫躲在叶勉临坐窗子下,仰着脸冲他“嘶嘶”两声。
叶勉收到暗号赶紧和助教举出恭牌。
“庄珝哥”陆离峥顿下又继续说道:“庄珝哥那晚去寻庄瑜哥晦气,庄瑜故技重施躲去驸马那里,庄珝哥却是带着人直直冲进驸马书房,当着驸马面,命人打断庄瑜哥腿,驸马被气得当场就咳出口血来。”
叶勉呼吸滞,难以置信地张张嘴,好半天才道:“驸马既在场,怎地不叫人拦着?”
陆离峥小声道:“之前公主府大都是只听长公主人之命,后来庄珝哥长大,便是公主与他二人,庄珝哥来京城快年,公主将京里人尽都给他,现下在这京里,便是公主发命,那消息也得去庄珝哥那里转圈儿,郡王点头才是令下,更何况是驸马,他在郡王面前发号施令去拦着他人,那就是个笑话”陆离峥嘟囔着。
叶勉听得简直目瞪口呆,这时候人最讲究父慈子孝,兄友弟恭,在他们府上怕才是个笑话,怪不得太后娘娘如此震怒,要将公主召进宫去训斥
“那庄珝在宫里如何,可有再闹?”
“何事?”两人进净房后,叶勉问他。
陆离峥拽着他哭丧着脸问道,“勉哥,你可知庄珝哥又出事?”
叶勉蹙蹙眉尖儿在心里轻叹声,自打庄瑜“摔断腿”,这庄珝也接连着好几日都没来上学,他就知道这人准要因着此事挨罚。
“怎地,你慢慢说。”
陆离峥看叶勉眼,问他,“庄瑜哥腿不是‘摔’断,你可知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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