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不深入,仅仅是在洞口处躲藏会儿,不会有太大问题。
地面深处传来细小崩裂声,不是什正常情况。但考虑到自己体重、动作幅度和崩裂声大小,它应该也不会造成什麻烦。
许久没有运动过身体沉重异常,肌肉像是被塞火炭,汗水很快渗出来。变得敏感过头触觉帮倒忙,全身上下摩擦痛感让阮闲眼冒金星。
在轮椅上待太久,他早已忘记如何操纵自己腿,只有手臂勉强能使出几分力道,这让他速度比蜗牛快不多少。
阮闲清楚自己身体状况,他皮肤本身就脆弱,如果手臂上丘疹在这种鬼地方被蹭破,感染风险就够他喝壶。
可惜他别无选择。
阮闲下意识看向挪到视野里手臂,映入眼帘却不是熟悉粗糙肿胀和不健康暗红,而是正常光滑皮肤。
这回他彻底清醒。
活到这大,阮闲还从未见过健康皮肤长在自己身上。
病床和点滴瓶,也比焦土和尸块好上万倍。
然而闭上眼也没用。烟尘坚持不懈地往他鼻孔里钻,鸟叫和树叶摩擦声渐渐变得震耳欲聋,把他意识牢牢钉在原地。这似乎是个温暖黄昏,可吹过皮肤风活像嵌刀刃,刮得他皮肤生疼。更别提那些硌在身下碎石和沙粒,阮闲痛得脑子直酸,只觉得自己被撂上烧红铁板。
触感太过真实,不像梦,更不像幻觉。
阮闲咬紧牙关,从齿缝里吸口气。无论是尚有些灼人爆炸痕迹,还是属于未知生物尸块,都不像和平地区该出现东西。
这里不太平。
遗憾是,面对这天上掉下来馅饼,阮先生没有慢悠悠品味机会。不远处有什东西正呼呼地喷着气,在地面滑动,朝这个方向迅速前进。
摩擦声透过过度敏锐听觉刺进颅骨,他整个人打个哆嗦。
来者不像善茬。无论眼下是什见鬼奇怪情况,先活下去再说。这里四处透着荒废气息,不像是会有人经过地方。在对方正在接近情况下,盲目出声求救绝对不是个好主意。
不顾疼痛,阮闲撑起胳膊,咬牙向半塌地下走廊爬去。
笨拙挪动途中,阮闲努力抬起头,目光粗略地扫向目地——几块坠落混凝土板撑起个半人高入口,看起来很是稳定。除非有只会跳踢踏舞大象突然从天而降,它结构足以再撑过另次小型爆炸。
尽管初苏醒迷茫仍在,这绝对不是个趴着回忆人生好时机。得找个地方先把自己隐蔽起来。忍住从四面八方压下来感知和疼痛,阮闲集中精力,迅速判断眼前局面——
自己正趴在个被爆炸扩大坑洞边缘,不远处是半塌不塌地下走廊。四处散落着不少新鲜尸块和古怪甲壳碎片,就破坏情况看来,这只生物很可能是爆炸目标。
爆炸本身应该是在前不久刚刚发生,土地余热尚存。威力不算小,但爆发集中,波及范围倒是不大。
阮闲吸口气,尝试收缩肌肉,生涩地找到控制肢体办法。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挪动,不说他多年未用过腿,阮闲花不少力气才找回自己手臂控制权。
挪动手臂感觉如同用细绳拉扯箱铁块,摩擦带来痛感让他几乎立刻汗如雨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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