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出声,不要乱动。除影像监控,怀疑声音、震动等指标也被监控着。”阮闲用口型无声地说道,“口型交流。”
“你在表演个崩溃研究员。
和在玻璃花房时不样,面前这个是真正意义上“机械壳子”。真正唐亦步还在别处,而且为不让主脑起疑,面前这个壳子八成还开着监视系统。阮闲迅速冷静下来,跳下床,仿佛无法承受那样移开视线,咕嘟咕嘟灌大杯冰水。
在他再次将视线移回唐亦步身上时,那仿生人不知道什时候换制式睡袍,侧躺在床上,啪啪轻拍床沿。
阮闲:“……”他沉默地放下杯子,假装什都没看到。
似乎读懂阮闲扭曲表情,那仿生人收回手,默默躺平,又摆出安息姿势。
绝对是唐亦步。
主脑准备很是完美,取代助理机械仿生人很快被送进来。阮闲从未见被拾掇得这干净唐亦步,忍不住多看几眼——他认识那位身上永远带着尘土、血液、硝烟以及食物味道,发梢大部分时间因为没空打理而翘起,表情如同晒太阳狮子。
面前这个更像是人形助理产品展示。它表情丰富,动作自然,但和唐亦步那种慵懒而自气质还存在点偏差。公正地说,阮闲认为它能糊弄过老余,甚至阮教授,可它骗不过自己。
来个不客气概括——在主脑情报中,唐亦步脑筋正常到有些不自然。
阮闲能理解几分主脑想法。纵观他们路冒险,只看结果话,自己确是更疯那个。就眼下情况看来,这世上只有自己才知道那仿生人有多……有意思。
不知道为什,明明身处极端危险环境,紧张感如同停在皮肤上毒虫,阮闲却又想笑。如今他只得爬到床上,将脸埋进被子,肩膀抖动,做出副不堪重压抽泣模样。
阮闲揉揉太阳穴,躺到床上空缺位置,和身边机械壳子保留相对礼貌距离。两个人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,相距半臂,仿佛两具被摆放整齐尸体。
唐亦步入侵辅助机械系统,通过刚刚数据交接,被植入病毒程序能够顺利地转移到这台机械身上。但这不能改变这是台机械事实,为给主脑传输回合适监视数据,唐亦步需要可以加工影像素材——
不说辅助机械上自带,这个房间每个角落都有监控设备。这让伪造通讯内容难度剧增,阮闲决定提供些相对静止片段,先让身边这家伙取个材。
果然,个小时沉默后,唐亦步腾地翻个身,变回侧躺动作。他远程操纵这个机械版本“自己”,目光灼灼地盯着阮闲。
感觉到锥子式视线,阮闲叹口气,翻个身,也转为侧躺——两人面对面躺着,各自脸孔被柔软枕头吞掉小半。
而主脑提供“唐亦步”将手伸向助理机械,将其中所有数据拷贝进自己系统。随着小助理机械被工作人员回收,屋内再次只剩阮闲人。
或者说“两人”。
终于,阮闲好不容易咽下笑意,抬起头,看向面前那双金色眸子。
现在他无比鲜明地理解正牌和假货之间区别——那双金眼睛里多几分狡黠,好奇和莫名其妙快乐。
这些不易理解奇怪情绪让它们闪闪发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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