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教授心里有点泛酸，他伸出手去，试图接过那支花朵。那朵花却开始闪烁，穿过他
掌心，直直落上地面。
随后它开始融化，纯白而平整地面染上颜色。它们凹陷、凸起，长出废墟、荒野和森林。分出
个个培养皿。
重置前世界整个缩小在两人面前。
“
会进行虚拟推算，将结果和重置后世界进行比对。”那个白色人影说，它没有嘴巴，声音从四面八方压来。“
粉碎装置嗡嗡启动，随后安静地停止。装置门再打开时，只有点点灰烬随风雪散去。顷刻间，主脑本体开始疯狂运转。紧邻它核心，个计算立方静悄悄地化为白色。
系统之内。
阮教授清楚，若是按照反抗军定义，他已经彻底“死亡”。存在于此自己，更像是无数数据搭建出人格幽灵——或者换种更缥缈说法，灵魂。
他原以为主脑会把自己人格与记忆直接作为素材接收，修正核心算法。但目前看来，MUL-01特地保持
它们完整性，并允许它们单独存在于系统中，和它核心系统并行。
阮教授看向自己双手。
怀着说不清滋味心情，阮闲朝那装置走两步。
“你之间，最后件事。”
说这话时，三脚装置没有转过来。
“就算到现在，多说无益，还是要给你个提醒。NUL-00终归不是人类，如果你真想把它带到人类那边——”
“知道你想说什
。不用担心，没有那种打算。”
形式发展。”
三脚机械靠在粉碎装置旁边，继续道。
“来让主脑变得……更温和。”
阵沉默。
“当然，你们肯定能猜到。就算你们不同意，也不会停止做法。”阮教授声音里多些笑意，“……两位愿意也好，不愿意也罢，这就是提出合作内容。”
这里片雪白，却比外界温暖数倍。躯体只是虚像，病痛自然随之散去。正当他试着收拢手指，感受许久未使用“躯体”时，对面缓缓出现个形象——
那只是个人形影子，朦朦胧胧，和这个空间样是纯然白色。它身形看上去依稀像个青年人，却没有五官和特征。
极其单薄白色虚影。
它慢慢走到他面前，张开手，露出支逼真至极兰花。
它什都没说。
阮闲轻声回应。
“……相反，会跟他走。”
“疯子。”电子音里没有半点鄙夷，更像是纯粹感叹。
“彼此彼此。”
他们停留时间不长，雪片却在雪地车上积起厚厚层。阮闲没有说再见，谁都没有说再见。
唐亦步沉默，他抬起头，注视会儿安静运转主脑，半天才收回视线。
“既然不是做白工，没有太大意见。”他说，“只是破坏些研究而已，确不用花太多力气。”
“但们不能保证你‘列车’不会偏去其他方向。”阮闲闭上眼睛，半天才回应道。
“从季小姐那里学到件相当有用事情。”阮教授没有直接回答，他在粉碎装置粉碎仓前停下。“比起指望某些人良知，还是卖个人情更实在。不是吗？”
粉碎装置正式启动，阮闲知道，它已经连上近在咫尺主脑。盏盏指示灯由红转绿，阮教授没有回头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