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魔尊今夜出现在凡界,是为何事?”
冷如碎玉声音在宗辞身周响起。
千越兮直直地拦在白衣少年身前,强硬地切断清虚子如实质般目光。
与此同时,道神识传音停在宗辞耳边。
‘阿辞莫怕,在。’
登时间,宗辞便明悟些许,半是惊异,半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。
不远处,轮朗朗明月从夜空中缓缓升起,边缘滚着银色光辉,冷如寒玉盘。
就在这鳞次栉比高檐遮挡下半截月亮,又被另外个立于屋顶上人影掩去大半。
男人气度高绝,负手而立,身上依旧是那袭宗辞再熟悉不过青袍,就连发冠也依旧整整齐齐束好,丝不苟。
由于背光缘故,他面容深邃难明,宛若把冷酷无情,不近人情寒剑,出鞘则必见血。
也拜他反应迅速所致,行走在路上行人几乎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,更遑论被那股冰寒气势所伤。
原先气氛也被打断地干二净,宗辞也反应过来,警惕地回头。
这股气息并不是普普通通威压,相反,它危险至极,也让宗辞熟悉无比。
——因为气势中裹挟厚重魔气。
“有魔修出现在陆洲城?!”
千越兮从未没有这紧张过,紧张地手心都渗出细细密密汗来。
天机门主甚至都不敢去想,他们如今交叠手上,会不会被少年窥见端倪。
他们于滚滚人潮中对视,只眼也如同相隔千年,等待许久。
白衣少年神色几经变换,似喜似悲,明明嘴角弯起,眼眶却在火红灯笼映照下,宛如最迤逦晚霞,直漫到耳后根。
“”
简短句话,轻而易举地将宗辞所有不宁心神瞬息抚平。
他言未发,看着千越兮背影,忽然上前步,伸出手去,深深同男人十指相扣。
和那日里在太衍宗广场模
恍惚间,宗辞仿佛以为清虚子不过恰好从太衍宗主峰上离开,或者又是下山寻找自己顽皮未归徒弟,去哪里找其他几个门派首领喝茶。
就像他还是那个万人景仰太衍宗老祖,天下人奉若贤明道门魁首。
正在此时,月光陡然转,有缕不偏不倚地落到男人颊后。
夜空里,那双猩红色眼眸直直同少年对上。
宗辞只感觉自己浑身血液都开始冷冻结冰。
他惊疑不定地发问。
实在不能怪宗辞大惊小怪,众所周知,修真界与凡界基本无甚关系,井水不犯河水。
往日里修士生怕沾染红尘,结下因果,于自己修行有碍,就连在修真界内主动结识行为都少之又少,更别提入红尘,那不是嫌自己命长。
可魔修却不是注重因果。他们以杀入道,杀孽越重,反倒成就魔心越强。不过由于修真界从古至今对魔修不待见,遇到个都得赶尽杀绝传统,普通修士大抵不会知晓。
个魔修到凡界来,还是这般恐怖威压
宗辞话卡在唇边,竟然个字也难吐露出来。
男人并没有催促他,反倒轻轻收拢少年手,安静地等待。
正在此时,变故突生。
道冰寒彻骨威压从不远处拔地而起,直冲云霄。
千越兮顿,浩瀚如海威压几乎同时倾巢而出,覆盖在整条街道上,进而覆压整个陆洲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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