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日光从陆洲城青山背后冉冉升起,将金色初辉铺洒在大地。
正月已过,天气也开始从晚冬逐渐转向初春。陆洲城内大街小巷都系上细丝带,还能看到不少书生寒门子弟起结伴踏青,曲水流觞。
这夜睡得十分安稳,夜无梦。
日上三竿,少年才迷迷糊糊苏醒。
宗辞并未睁眼,在感受到身边还有另外个人存在后,便不自觉弯起嘴角。
曾经他直不理解,明明只要师尊想,依旧享有无尽寿命,何苦主动放弃,就地坐化。就像那个命劫死去,师尊也跟着灯尽油枯般。
天机门主弯弯嘴角,屈起指节,轻轻将少年发尾撩起。
在片寂静黑暗里,道浅不能再浅影子从他身后掠出,踱步走向门外。
门外是星辉烁烁,月色虫鸣。
“门主。”
虽然今晚折腾这久,但到底还是治标不治本。只要那副药还在继续用,副作用就只会加重而不会减轻。
下次,恐怕就没有这轻松。
想来最近也得忙碌起来,在离开十天内,不仅要将鬼域之主那张药浴药方重新改良,还要举行道侣大典,让这个人完完全全属于自己。
千越兮轻轻将少年素净手指收拢,眨不眨地看着少年熟睡面孔。
这个月虽然短暂,却也漫长到不可思议。
道行不行。”
宗辞:“”
宗辞:???
什叫看起来面上不显,实际上耿耿于怀?
没想到表面上云淡风轻天机门主,也是会计较这种事情人。
“阿辞,早。”
千越兮扣着他手指,轻轻在他手背上摩挲,声音温润低沉:“昨夜未能求得答案,实在让人
早早等候在庭院内天朝着他深深行礼。
他们药方改良已经研制到最不容差错关键阶段,除此之外千越兮先前提出想法也正待实现,天机门所有人都恨不得把时间掰成两份来用。
显然,天也看见千越兮分神,眼眸里惊讶很快又平息下去。
天机门小童回头看眼遮掩在夜色中屋檐,跟在门主身后快步离开。
熟睡宗辞对这切未有所觉。
原本早在二十天前,千越兮就应该彻底封闭天山,他们此生理应不再有相见可能。
这也更加衬得这段时间像是偷来样。但莫说是三十天,即便是偷来天,小时,分钟,只要是同宗辞相处,千越兮心里也像是荒芜覆雪融化,雀跃又欢喜。
这是他等好多年人啊。
只是看到少年恬静眉眼,切苦难和劫祸,仿佛前路即将到来荆棘和屏障都不算些什,连生死未卜抉择也变得无足轻重。
直到数千年后今天,千越兮才算是彻底明白师尊那句话意思。
他本来还想扭头反驳几句,偏偏困意上涌,直拽着他下沉。
于是宗辞便只懒洋洋地伸出只手去,挑衅般地蹭蹭千越兮鼻尖,昏昏沉沉翻个身,便睡过去。
看来今晚实在是把他累到。
片夜色静默里,乌发白衣男人静静地在神识中描摹着少年容颜。
滋补魂魄药都属性偏阳,极烈,和宗辞此世体寒无比身体截然是两个极端。先前千越兮还猜测可能会导致上火,却没想到副作用来得远远比上火激烈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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