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少年阖着眼眸,无声地弯弯嘴角,长袖扫,轻轻扣住男人修长手指。
“炼药事情莫急,马上就要天亮,不如同歇息会。”
感受到周身沉后,宗辞满意地将身上薄被分出半,扣着千越兮手,和衣而眠。
兴许前世是楚国太子缘故,楚国宫廷和权贵们风靡香料,连带着宗辞也对制香有着不浅鉴赏造诣。所以前世才会给自己衣服上冷梅熏香,也算是保持楚地传统。
这多香里,宗辞偏偏又格外钟情千越兮身上那股幽冷缥缈,圣洁端庄奇楠香气。
当晚千越兮并没有用身体力践他到底行不行,却也把宗辞折腾地不轻。
虽然心里知道他应当是不想在没有准备还略显仓促情况下伤到自己,但宗辞依旧敏锐地发现,自己先前那句“行不行”竟罕见地让天机门主耿耿于怀。
最后白衣少年整个人都像朵被人采撷完毕红豆花,没有骨头般靠在千越兮身上,任由对方带着他到灵泉里清理,眉梢和眼尾挂着疏浅懒散,边打哈欠边抬起手,眼皮子都在打架,分外困倦。
天机门主神色也恢复往日沉静,他仔仔细细将少年清理遍,穿好衣袍,将人抱到厢房软塌上。
少年只手撑着头,垂眸看着男人深深浅浅倒影。
奇楠香十分珍贵,在大块极品沉香木里都不见得能提取出手指截,通常在只凡间国力强盛帝王祈福礼佛,祭天求神时所使用。当然,天机门主袖间奇楠香冷冽清幽,同凡界宫廷常用奇楠馥郁截然不同。正是因为如此,宗辞才感觉独特又不同,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沉迷在那环绕周身香气中。
就在宗辞困得昏昏欲睡时候,忽然听见天机门主压低声音——
“待到五日后道侣大典,阿辞便知
他忽然想起前几天和天聊天时,对方悄悄同自己讲述【年幼千越兮老神在在下山历练,明明前任门主千叮万嘱莫要沾染太多红尘,结果没想到小门主虎很,下山就是通操作猛如虎,游荡大片大陆不说,还声名远扬让不少大势力都盯上他,最后还是门主含辛茹苦老父亲般处理善后。如今千年过去,小门主当初用化名依旧还是修真界多年以来流传神话,成为无数说书人养家糊口本事,没事就添油加醋加工下以至于越来越富有神话色彩】
谁能想得到,面前这位恍若谪仙,不食人间烟火天机门主,曾经还有那段充满趣味往事呢。若是天不说,宗辞还真以为千越兮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副圣洁无暇,不染尘埃模样。
现在看来,就像宗辞依旧怀揣着身少年意气那样。有些东西并不会消失,反而会随着时间沉淀融入骨血。
就像自己上辈子修无情道,现在道途崩裂,此世反倒像是走极情道般,举动全凭心意,和当初无情道就是两个极端。再想起另个反面经典例子清虚子,想来无情道修士也是被压抑地狠。
宗辞自己也不讨厌就是。上辈子他已经经历凌云剑尊切,连带着这个名字带给他荣耀,名誉,声望;过往,纠缠和苦痛起,全部都已经成为过去。这辈子他只想安安心心做个有七情六欲凡人,不想证什大道无情,平安喜乐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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