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愁那时只有岁,连话都不会说,不知道自己身份再正常不过。
宗辞才是兄长,却没能尽到兄长应有责任。中途明明有那多能够相认机会,明明在那个晚上,只要他早些结束无谓悲伤从太和殿出来,早些去到寝宫——
是不是,切都会不同?
厉愁忽然歇斯底里般咆哮,“闭嘴!”
他回头,后背狰狞伤口却再次开始淌血,触目惊心。
“师兄,们出不去。”
在他手边,静静躺着盏散发着血红色光芒灯。
区别于之前只有锁魂灯芯时血玉,灯身也在火光掩映下明灭。
这是完整锁魂灯,也是他们开始进入黄泉遗迹目。
“们已经落到黄泉底部,看,那就是忘川河。”
这条河蕴含着极为可怕因果,莫说是修真者,恐怕连仙人落到里面都得去半条命。
可宗辞才退到半,就生生定在原地。
不远处河床乱石旁,玄色背影正浴着血端坐石上。
男人发冠早已经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,就连宗辞也看不清他如今到底是怎样副神情,只能费力地迈过横贯在他们之间白骨,举着火折子,低声呼唤。
没有应答。
燃,高声问:“阿愁,你在吗?”
被他脚尖踢到头骨骨碌碌滚到面前,忽而闷响,朝着下方滚落。
白衣剑尊皱皱眉,将火折子掰成两半,抓着其中半朝正前方掷去。
明亮火焰猎猎燃烧着,在空中滑过道明亮轨迹,没入深不见底地界。
借着刹那瞬火光,宗辞看见黑色深渊裂谷,看见下方如同无声汹涌流淌弱水,看见火折被吞没,滚落到更深处更嶙峋边界,被某种充满阴冷恶意不明物质吞没。
鬼域之主看着脚下河水,魂魄也似被抽空。
年幼坐将军府垂堂,亲眼目睹国破家亡。
辗转红尘,吃遍苦头,忍辱负
厉愁指指脚下河水,背过身痴般轻笑,“们出不去。”
闻言,白衣剑尊眼睫微动,“阿愁,你先从那里过来。”
厉愁坐着那块石头距离忘川不过丈,但凡要是有个不小心,恐怕就是万劫不复。
宗辞看得心惊胆战,甚至就连对厉愁说他们不能出去话也无甚表示,而是尽量放柔声音。
对于这个胞弟,他实在亏欠太多。
宗辞看着他脚下深渊万丈,愈发心惊胆战,就连脚步也不自觉放轻。
他不知道自己如今该说些什,也不知道该如何做。
对于宗辞来说,或许是亲生兄弟失而复得惊喜。对厉愁来说,便是生背负仇恨,就连活也活成笑话。
就在宗辞快要接近那块石头旁时,沙哑声音忽然响起。
鬼域之主没有回头,像是要刻意避开什般,甚至连称呼也不曾变更。
忘川河底果然在这里,穿过遗迹地底。
宗辞倒抽口冷气,迅速抽回前进脚步。
也就是同时,那些从平地掀起雾气又开始莫名消退。
原先遮蔽视野,只能看到身前数步景象,如今却是迅速消退,露出背后真容。
几步远外是条蜿蜒极深幽谷,下方分明淌着忘川死水,却奔腾不息,任何点妄想飘过它上空存在都会被直直拉下来,坠到河里,连水花都不曾溅起就此湮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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