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娼妓望着他，这次是真
愣住
，好像连笑都忘记。
男女紧紧抱成团，也不知道被打多久，人群才渐渐散去。临走前，那钱夫人吐口唾沫在小娼妓脸上，却被书生挡住，那口痰落在他头发上，混着血，顺着刘海往下滴。他盯着钱夫人。
钱夫人丝毫不惧，“穷命鬼！活该辈子贱命！”又呸声吐口痰在他脸上，书生缓缓低下头去。
人群散去后。
那娼妓从地上爬起来，看着身上男人，“你、你……”她伸出手摸下男人衣裳，全是血，她愣片刻，忽然大声道：“你怎
样？你还好吧？”
傻子吗？”
人群中爆发出阵哄堂大笑，其中有人喊道：“喂！孬种！你英雄救美？
看这妓不领情啊！你要是不孬就冲上去和他们干！那你就是真男人！”说着他竖起大拇指。
又是阵大笑，那抡着棍棒下人也笑，随手推，那书生便被重重推出去，摔在地上时，滑稽地滚两圈，那下人直接噗嗤两声笑出来，脸上嘲讽之意极重。几个人手中掂量着棍子便准备朝着娼女抡下去。宣阳妓，死便死，赔银子便好，这娼女身价虽高，可钱夫人早放出话来，多少钱，她赔！这条命她要！
眼见着棍子抡下来，小娼妓立刻继续抱头。
书生忽然赤急白脸地吼道：“不许打！”他冲上去，把将棍子推开，“会打死人！不许打！”
那书生抓着她胳膊，许久才道：“你还小，以后、以后不要再干这些事。”
小娼妓愣住，那书生头栽在她怀中，她忙捞住他，忽然，她念声“医馆”，对对对，上医馆！她用尽浑身力气站起来，背着那书生往医馆走，竹竿似腿几乎站不稳，血顺着书生下巴落在她额头，终于，她低声道：
“没有勾引他，他们全是畜生。”
这句话低低，轻轻。说完她又笑起来，擦把脸上脏东西。
那群武夫伸手去扯他，书生猛地低下身，抱住那娼女，紧紧地将人护在身下。娼妓终于愣。
钱夫人已经红眼，“打！往死里打！他要死就连着他块打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，这德行充什英雄好汉！打死他！”
围观人越来越多，不远处个六十多岁老男人穿金戴银，气喘吁吁地跑过来。依稀可以听见几句争吵声。
“跟你四十年，四十年啊！辈子老都老，你这对？你敢这对！今日非得要打死这个贱货！打死个不要脸！”紧接着便是哭声，“哪点对你不起？你要休？你良心是被狗吃吗？！”
那书生紧紧抱着小娼妓，咬着牙，拳头和棍棒落在他身上，血从他牙齿缝里渗出来，他紧紧护着身下人，额头血流下来，模糊视线，“不、不要打！不要打!”他紧紧地搂着小娼妓，“不要打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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