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书人抚着纸扇,忽然叹道:“想想也可怜。”还有半句话又咽回去,他摇下头,见孟长青望着自己,他温和地笑下。瞧李道玄也望着自己,气焰又弱下去,拱手道:“真人,书说完,、可以走吗?”
孟长青刷下看向李道玄,脸上全是诧异。
说书人对着李道玄毕恭毕敬地行礼,“小生吴城人偶,名唤状元郎,承谢长留思念幼女,幻出心窍,今日奉扶象真人之命来此说书,故事已经说完,若是两位爱听,能赚半捧眼泪,便是小生有幸。还望真人放马,人偶生出七窍着实不容易。”说着他挤出两滴眼泪来,又抹下眼睛,“小生只是说书而已,小生指天发誓,小生从未干过任何伤天害理事,从前不敢,往后也不敢,杀人放火之流,那更是万万不敢。除此之外,小生平日里乐善好施,说书钱都会分给小乞儿,看到小孩跌倒也会去扶,从来没在背后嚼谁舌根,捡到钱都会交到官署……”
人偶自顾自说着,越说越离谱,抬头,眼前已经是空空荡荡,“唉!人呢?”
里面高歌宴饮,场火烧七天七夜,死八百多个人,除娼妓,个都没逃出去,死得那叫个干干净净,宣阳城此后百年没人敢做皮肉生意,众人都说,这是遭天谴。”说到“天谴”两个字时候,他看眼孟长青,似乎等着他追问。
孟长青问道:“那谢长留呢,他是怎死?”
“也是烧死啊!”说书人收扇子,“那日鬼火烧城,他坐在娼楼里喝茶,压根就没想走,条街全是鬼哭狼嚎,上千魂魄招摇直上,怨气冲天,上阳关十六州上空云齐涌向宣阳城,宣阳城门口那块埋着两万块碎骨降魔碑被连根拔起,连盘根错节地脉都被抽出来。”说着说书人随手在空中划,“谢长留是z.sha,上阳关位于十六州龙头处,底下压着条真龙大脉,谢长留命星陨落,直接将龙头斩下来,宣阳城这百年来气运衰再衰,连宣阳江都干。”
说书人扭过头对着孟长青笑道:“这才是天谴,仙人殒命,宣阳城百年来未落滴雨,未生颗草,若非长白宗修士采灵补运,如今这怕是已经成死城。”说书人终于敲下惊堂木。
这故事说完,是真说完。
世间好物不牢靠,彩云易散琉璃脆。
个男人确实不能爱你两百多年,父亲可以。
所以谢长留成恶鬼,弥留人世二百余年。
孟长青闻声久久无言,终于,他扭头看眼身旁李道玄。
李道玄面色如常,与其说悲悯,倒不如说是淡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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