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后。
孟长青个人躺在床上,没有睡着,他静静地盯着头顶帷帐花纹,闭上眼,那些画面忽然在眼前浮现,不知过多久,他猛地起身,哗下拂开袖子支着膝盖坐起来,额头上细细层汗珠。
那人偶白天说话忽然在他耳边响起来,“道长若是不信,真假,验便知。”
孟长青缓缓攥紧手。
他原本是不信,可躺着大半宿,那画面在脑海盘桓不去,越来越清晰,他甚至有种感同身受错觉,他浑身衣服都被冷汗浸透。要说那镜子邪门,可这话他自己都不信,是不是邪修伎俩他自己清楚。
孟长青站在原地半晌,“那师父,先出去,您早点休息。”
“嗯。”
孟长青说是要走,双眼却仍是不由自主地看着李道玄,直到李道玄似乎察觉到什,他才刷下低头,转身往房间外走,刚走到房门前,脚步又顿住。他回头看向李道玄,“师父,您刚刚——您刚刚是出去干什啊?”
“宣阳城外那块降魔碑碎,去看眼,没事,回去休息吧。”
孟长青手不自觉地抓着门框,见李道玄望着自己,表情神态和往常没有丝毫不同,他心莫名定定,点点头,张口想说句什,没说出来,他走出去。
看见那双眼,似乎猛地回过神来,“师父。”
李道玄问他,“姜姚说你上街找?”
孟长青下意识反应下,“这样,听姜姚说师父您受伤,就想过来看看,看您不在,就出门找。”说着话,他把药碗搁在桌子上,“师父,这是刚煎药,宣阳城也买不到什好药材,您喝点吧。”
李道玄看那药会儿,“放着吧。”
孟长青立刻点点头,“好,好!”他把药放在案上,又拿盖子遮,怕凉太快,手抖,差点把药碗打翻,忙又扶正。
那镜子没问题。
孟长青越是这样清楚,冷汗就越是层层冒出来。
光是敢这想,就够他以死谢罪。那是李道玄啊。
孟长
李道玄直看着他,他察觉到孟长青异样,却没有开口问,等到孟长青身影消失在门口,他才极轻地蹙下眉。过会儿,道袍上有血渗出来,他面无波澜地望向桌案上那碗药,不知道是想到什东西,视线不自觉定住。
孟长青这边出房间刚拐过楼梯,他脚步就顿住,他也不知道怎说,惊魂未定吧。
好在李道玄并没有什异样,这让他心稍微定些,那邪门道士明显是冲着他来,胡编出这种东西诓他也说不准,孟长青心中暗骂自己,他与李道玄朝夕相处多少年,又怎能因为面来路不明镜子而疑神疑鬼?
这种事情,是对李道玄侮辱。往大说,这甚至是对玄武道门侮辱。
站在楼梯口许久,孟长青忽然攥紧手,抬腿往楼下走。
李道玄看着他那副样子,“你怎?”
孟长青抓住那碗,“、是在想,师父您伤没事吧?从来没听说您受过伤,有些担心。”
“没事。”李道玄应,不知道是想起什,神色有些淡漠,见孟长青双眼不住地望着自己,又缓神色,“别怕,没事。”
孟长青点点头,收回手,“师父您趁热喝。”
“放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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