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又记起李道玄对他说，“别怕。”
他缓缓攥紧
手，胃部又是
阵抽搐，却不是恶心，就是有些说不上来
难受，好像是被刺激过头。
他其实明白，不管是什
事，只要习惯就都能接受，他刚开始觉得这件事很恶心，过去两三个月，慢慢地也能接受，只要习惯就好，他在心底慢慢告诉自己，只要习惯就好。
在那个念头浮上心头瞬间，他记起李道玄脸，不知道为什，竟是下意识有些失神。
他忽然间，好像不怎恐惧。说不清缘由。
孟长青过许久才低声颤抖道，“
修为不够高，学东西不够快，总是让您为难，师父，对不起，是太没用，是给您添麻烦。”
李道玄抚着他背，低声道：“没有，你很好。”
孟长青抱紧他，闻声终于没忍住，眼泪点点摔在李道玄肩头，他从没觉得这难过，有些无力，又有些无奈，他甚至都说不清为什会觉得难过，他缓缓低声道，“师父，想跟着您，辈子都不下山，想辈子都跟着您。”说到最后竟是有些哽咽，“是没用，师父，对不起，是错。”
李道玄这次却没有说话，他在想孟长青说话，手轻轻将人压入怀中。
满山梨花夹着雪扑簌着往下落，天地间片清明。
玄，满山梨花扑簌着往下落，他微微颤抖着握紧手，“师、师父？”
李道玄直不太会哄人高兴，他抬手摸下孟长青头发，“还冷吗？”
“不冷。”孟长青猛地摇头，“不冷。”
李道玄握着他发抖手，“别怕。”
孟长青莫名心中猛阵发酸，他怎都说不上来这是种什感受，他从来都没有过那种感觉，这种感觉让他战栗，忽然他抬头看那头上梨花，“好看！”真是好看，他满脑子都只剩下个词，喜欢，他很喜欢，他心中觉得很高兴，可眼眶却莫名就看红。
大约过去小半个月。
这日，孟长青去藏书阁找书，正好看见李道玄出门，
紫来大殿，南乡子与谢仲春立在阶前，看着台阶下团团如雾花，玄武那块碑上覆满雪，不知哪里来杜鹃鸟在上面啄食，两人谁也没有说话。
山下，有玄武弟子树下用剑气扫下树银花，年轻面庞上全是无忧无虑，他们心飞向山外，向往着新天地，新传说，风情万种女人与有着银铃笑声姑娘，他们不愿意留在这深山，这方小天地中满山遍野春，终究是单调无趣，旦他们见过人间遍地姹紫嫣红，就再不会记得这些东西。
次日中午，孟长青坐在后山，脑子里却直空着，他在想起昨夜事情，却只敢想那棵梨花树，别都不敢想，什都不敢想。
他坐许久，忽然心底深处生出些恐惧，却不明白那恐惧来自何处。
昨夜那团白雾似梨花，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这世上真从没有人对他这好过。
他看向李道玄，不知过多久，终于扑上去把抱住他，“师父！”
李道玄微微顿，似乎有些没想到，他轻轻抚着孟长青背。
孟长青忽然有放声哭出来冲动，却被死死地压住，他抱紧李道玄，“师父，对不起。”
李道玄不知道他道什歉，低声道：“没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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