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长青话到嘴边却忽然转
下，低声道：“师父，
过去是不是常常气着您？”
“没有，为何想到这些？”
孟长青看向他，“对不住您。”他声音忽然低下去，“
直觉得没什
错，如今想想，如果当初听您
话，也许事情不会变成今日这样子。”到底是他错。
“你没有对不住，从没这想过。”李道玄望着他，“过去事情已经过去，与其在此追悔，不如多看看当下事。”
孟长青望着他。
孟长青走进去，屋子里漆黑片，水沉香味道极重，比他记忆中要重许多，团团沉沉堆在堂前，散不开似。他看李道玄去点灯，忙上前主动帮他把灯点起来，屋子里稍微亮堂些，却还是昏暗。
外头忽然又是道闪电，将屋子照亮瞬，孟长青下意识看眼窗户。
李道玄打量着他，低声道：“睡不着？”
孟长青莫名有些说不上来话，半晌才点下头，又道：“师父，您怎还没睡？”他记得李道玄喜静，今夜这雷雨下，确实吵些，他问道：“被吵得睡不着吗？”
“习惯晚睡，多坐会儿。”李道玄看眼电闪雷鸣窗外，“今夜这雷雨怕是停不，要下到明日傍晚。”
他第次知道什叫天打雷劈。
路过两个玄武师兄救他，送他回放鹿天，路上跟他说“打雷不能躲树底下”，他愣愣地点头，见着李道玄，终于后知后觉地抖起来，吓得连“师父”都不会喊。李道玄解原委后，带他回屋子，当天晚上又是打雷下雨，李道玄瞧他吓成这样，留他在屋子里睡。李道玄在他记忆中大多是令人敬畏，这样温情回忆似乎并不多。
道雷打断他思路，孟长青失神之间，人还没反应过来，手已经敲下去，叩在门上声清响。
屋子中，坐在黑暗中李道玄闻声抬头看去。
孟长青只敲下门，许久没听见声音，不敢再敲，怕吵醒李道玄，他放轻脚步声正打算回屋，刚退两步，门忽然打开。
李道玄看出孟长青似乎想说什却没能说出来，低声道：“你心里有事
孟长青立刻道：“去布个阵法挡挡声音？”
“不用。”李道玄看他，良久才道：“你有心。”
屋子里下子静下来，只剩下烛火在飘忽。孟长青望着李道玄，李道玄立在那儿，好像是玄武列祖大殿中画像走出来道人，让他有些想亲近却又不敢伸出手去触碰，只敢远远望着，可下刻却见他入世而来，踏着温柔杨花散漫春水，下子到自己跟前。
心中似乎瞬间安定下来，孟长青终于道：“师父，刚梦见些过去事，有些睡不着。”
“什事？”
身天青色道袍李道玄望着他。
孟长青反倒是僵住，进退不是，他看这屋子灯黑，敲两下没反应，他还以为李道玄睡下。
李道玄低声问他，“怎？”
孟长青被问住，他也不能说自己做个有不祥意味噩梦，心神不宁再没睡着，鬼使神差地就来敲李道玄门。他看李道玄许久，道：“……过来看看您，雨下得有些大，师父，您还没休息？”
李道玄看眼他发梢和领口水，拉开门，“进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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