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仲春重视文教,曾让李道玄为书院弟子写部道书,李道玄于是写《参合》,不知怎传出去,时间满大街都是仿品,个个都说是自己是真迹,这都是好些年前事。如今小辈们大多都知道《参合》,知道《参合》是李道玄写却寥寥无几,街上没人再卖这些,孟长青看见那些扇子上字心中震动,把东西买下来。
孟长青当年买扇子是因为他其实并不愿意真与李道玄恩断义绝,他想是,无论李道玄认不认他,李道玄永远是他唯师父,那扇子是个念想。本来是没什,可如今两人是这种关系,李道玄忽然说起来这事,孟长青第反应是有些不好意思,好像他从那些年就心思不正似,他本来想解释,却又没声音,有些事提起来就是惘然。
李道玄看眼孟长青握着他手,问道,“你右手是如何痊愈?”
孟长青已经猜到是吕仙朝说些什,沉默片刻后道:“用剑用习惯,不动右手不习惯,后来出些事,觉得这样不成,自己想办法治,早已好全。”孟长青看着李道玄神色,语气放缓些,“师父,无论过去做什,说什,心中从未怨过您,真从没有敢这样想过,心中敬重您,如今仍是如此。”
大约是因为孟长青用“敬重”这个词,李道玄看着他有些微怔,
瞧见买扇子,看上头字像你写,蹲着看半天,把所有都买,骂他有病啊,他也不说话,对他说,醒醒,你们都断师徒关系,李道玄要杀你呢,他跟个聋子似装没听见。”吕仙朝说着便不着调,“那他对您可是死心塌地,片真心,日月可鉴苍天可表呢!”
吕仙朝估计是忍孟长青那窝囊样子很久,开口便没有刹住,索性全说。说完他看向李道玄,似乎想要看李道玄反应,可惜什也看不出来,他笑,“早该那时就猜到……”他嘀咕句。
李道玄直静静听着,直到听完,他始终没说话。雨不知何时停,风徐徐地吹过长林,他转身往外走。
放鹿天,刚入夜。
孟长青在屋子里收拾书架,他翻出本书,看会儿上面潦草涂画,又放回去。他忽然听见脚步声,回头看去,李道玄刚刚进屋,他正要出声喊师父,下刻视线就在李道玄手上停住。
孟长青低身蹲在李道玄面前,低头查看着上面伤,不是什重伤,只是划开道浅口子,他起身去拿药。药室山每个月都会将各种常备药送到玄武各个山头,放鹿天人少,孟长青在外时,这山只有李道玄个人住,药室山弟子却仍是每月按时送药,也多亏他们守规矩,孟长青没手忙脚乱,他从药箱中把几瓶药拿出来。
他现在想抽吕仙朝。
李道玄望着帮他上药孟长青,看很久,抬起另只手摸下他头发,孟长青立刻抬头看向他,李道玄手中动作不自觉地放轻。
李道玄问他,“当年你用扇子作法器是因为上面字?”孟长青自打出玄武当邪修,再没用过剑,也没用过道术,到哪儿都捏着柄纸扇。
孟长青听就知道是吕仙朝同李道玄说什,迟疑片刻,他点下头,“嗯,扇面上仿是您《参合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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