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事实上,就算不是喜欢,宗戟也不是毫无感情,他对惊蛰应当是有好感。也许这些好感将来会沉淀变质扭成喜欢,在惊蛰浓烈爱意下算不得什。
可那也是宗戟第次品味心悸滋味。他在之前想到惊蛰可能会为另外个人而放弃无情剑道时候,内心就开始不自觉不舒服。
不知其所起,偏造就如今。
天道无常,大道三千,修炼之路如同叩首朝圣之路。
二三四五六七八/九,圣阶仙阶神阶,证道永无止境。
“心悦你。”
昨日是白衣剑尊耳/鬓/厮/磨,以那般姿势垂首,正正盯着他说出这四个字,红眸似乎盛这星河。今日两个隔得极远,个在冰池外,个立在冰池内,遥相对望。
但即使是这远距离,宗戟似乎浑身也被这句话点燃,手心都紧张冒出细细密密虚汗来。
话语可以骗人,神态可以作伪,但是那似乎像是埋藏在极冷冰山下炽热流动感情却无法撒谎。
惊蛰佩剑是宗戟名字,而对于剑修来说,佩剑就是他们荣誉,生命,乃至切。
局面。
但还好,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收拾地步。至少现在宗戟依然肯见他,那就说明也许这个人心里,对他,终究还是有那点不样。
只要有点点不样,那就够。
在此之前惊蛰何曾体会过这般患得患失心情,想到此处却分明感到内心无言雀跃,就像是被这人牵制住心神,他举动都能给人带来无/上/欢/愉亦或者是痛苦沉渊。
白衣剑尊就这站在极寒冰池边,任由冰冷池水没过他脚尖,神色认真,语气缓慢却不难听出内里真挚。
修炼到宗戟这个层次,圣阶已经可以沟通天地,与万物同寿,不死长生。
宗戟可从来不是那种犹犹豫豫人,既然对方已经把九十九步走完,迈出步而已,又有何难?
他又在怕什
惊蛰剑上挂着宗戟亲手给他串剑佩,本来粗略打磨剑佩如今却光滑平整,仅仅日,它主人定在指尖覆上灵力,低声叹息着遍又遍摩/挲。
惊蛰前半生流离颠沛,得到全部都是虚假,好不容易遇到宗戟这个大宝贝,怎可能放手。
这个人亲手把颗从未被人温暖过,千疮百孔心捧到宗戟面前,紧紧抓着这点来之不易温暖,就像抓住全世界。
宗戟根本不敢和惊蛰对视,他只觉得现在自己心跳厉害,几欲要被这样深情溺毙。
喜欢这种感情捉摸不透,宗戟在这方面就是张白纸,也从未正视过这个问题。
宗戟:
这家伙这耷拉着脑袋,看上去还怪可怜。
觉醒后,惊蛰头发已经完完全全化作白色。而头上银冠也已经在沉月池内遗失,三千雪丝只能这般铺洒而下,更衬得他容颜如雪,冷毫无温度,和身上纤尘不染白衣起,仿佛要融入到背后茫茫天山雪中。
极寒冰池里水还是有点冷,宗戟虽然不觉得冷,但老泡在这里和惊蛰对话也不是事,不然老得抬起头去看,就像平白低个头,别扭很。于是他正站起身来,任由灵力把周身池水全部化成白雾,慢慢朝着岸边走来,却不想听到这句话。
“但先前所言,皆是肺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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