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息风不否认，却另辟蹊径，问道：“去医院是大事，你又没病，那为什
回来？”
“谁说
——”李惊浊住
口，他这才被戳中痛点。
他确实没有病，但休学是需要正当手续
，研究生阶段和上班没有两样，作为劳动力，没有失去工作能力证明，导师绝不会放人。他这次用所谓“正当手续”休学，在他心中有如
个道德污点，每想起来次，都在提醒次他弱小。这就像次个人作弊，成功，监考官不知道，同考场同学不知道，没人知道，只有作弊人自己知道。这关，有些人很好过，有些人耿耿于怀。
李惊浊从未做过弊，除这次。
这次考试是最难。
李惊浊说：“养病而已，没什不能说。”
柳息风摇头：“不对。乡下医疗设施不齐全，不是养病好地方。就算有人真看不起病，来这里养病，也不会连个照顾人都没有。除非你得是——”
李惊浊不想接口，可柳息风侧过身，凑近，挑着眼睛看他，非逼他问不可。李惊浊发现柳息风这人，真是人千面，温文有礼是他，慵懒天真是他，静如处子是他，大煞风景是他，现在连挑动逗引也是他。
“是什？”李惊浊克制住要别开脸冲动，不愿在谁脸皮更厚较量中占下风。
柳息风拖长声音，声音还带着钩：“相——思——病~”他像念戏文似，说，“今有断肠人——独归故里——旧乡作天涯——”
话就破坏李惊浊胸中所有美妙。
“还是第次见到。”柳息风说。
“很多。”李惊浊说，“小时候放寒暑假回来，常常见到。”
见柳息风副很有兴趣模样，李惊浊就回忆些小时候在老家见闻，说给柳息风听。比如他曾走到好远好远去看个水坝，小时候以为那就是瀑布；比如去山上看泉水，春天还能捡到蘑菇和笋子；比如有种长得很像梨果子，其实是用来榨油，吃上去满嘴苦涩……
柳息风听得津津有味，李惊浊却收口，不说自己事，改问柳息风：“你在画中这多年，这些都不知道吗？”
所以除父母那头他不曾说，其余时候，每逢人问起，他都说养病，每次回答都是种
“猜错。”李惊浊嘲笑道，“现代人哪有这矫情，失恋也不过是吃饭洗澡闷头睡觉，第二天起来照常干活儿，连酒也不敢多喝瓶。”
柳息风不以为然：“麻木。”
李惊浊说：“们凡人，管这叫坚强。”
柳息风说：“凡人总把麻木当坚强。”
李惊浊说：“如果因为宿醉去不成门诊或者病房，就不是麻木这样小事。”
柳息风理所当然地说：“画挂在你家屋子里，当然只知道你家事，不知道外面事。”
李惊浊想：家事，还不是你与祖父聊天时知道。祖父聊起天来，只怕能为家谱里有名字人各作篇传记。
果不其然，柳息风反问过来：“惊浊小弟，你现在应该在医学院念研究生才是，几年都没回来，怎突然愿意回来？”
李惊浊不语。
柳息风说：“来猜猜？”不过他没有真猜，而只装出副要猜样子去观察李惊浊神色，观察会儿，他便说，“不能猜，是痛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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