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位小哥。”小云老板喊柳息风,“烦你走近点,到灯这边来,让看看清楚。”他还不知道柳息风和李惊浊是起来,只当柳息风是个单独来客人。
柳息风拿着块羊毛毡走过来,边走边摸:“什事?”
小云老板仔细瞧瞧他发带,说:“褐铁矿。”
柳息风不明所以:“什褐铁矿?”
“他说想要你发带颜色。”小云老板解释,“说颜料要用褐铁矿来做。”
“好久没回来,也好久没看到这些东西。”李惊浊感叹。
他小时候学画不是在太平镇学,是在长沙学,但是画画用具都是在这里买。开始,画得不好时候,买颜料是普通管装颜料,长大些,练得多,画得好,便来买云老板做传统手工颜料。后来云老板老,把太平文房交给儿子,大家就叫他小云老板。李惊浊小时候放假回来跟他起画过画,他教过李惊浊如何做颜料。以前,李惊浊叫他云哥哥,好几年不见,没想到开口还是习惯这叫。
“新从凤凰进朱砂。”小云老板指着碟红色矿物,“漂不漂亮?”
李惊浊点点头:“漂亮。”但是他眼睛却像是在找别东西。
小云老板说:“找什?熟,来找。”
不想见他?”
柳息风说:“不是特意为遇见他。”
“不是特意?那就是顺便?”李惊浊抓住字眼,“就像你说,你只要在太平镇附近,只要在洞庭带,迟早都会再遇到他。这里不大,住久,人人都是熟面孔,何况他还带着人,执意要找你。”
柳息风脚步停,说句“纸墨店到”就抬步往里走。
看来,柳息风很不想讲曹森岩事,李惊浊无法,总不能严刑逼供,只能牢记以后要小心,不要轻易带柳息风来镇上转。
柳息
李惊浊说:“这次回来,什画具也没有,毡子、纸、笔、墨、碟子、笔架……什都要重新买。”
小云老板看着他,眼睛带笑:“这些东西,都在你背后架子上,你眼睛在桌子上找什?说吧,到底是哪种颜料?”
李惊浊被看穿心思,只好承认:“是,也要买颜料。”
小云老板笑着等他继续。
李惊浊转过头,看向正在店里津津有味地摸各种毛毡柳息风,低声问:“他发带,用哪种颜料更好?”
柳息风已经走进店中,李惊浊还在门外。他抬起头来,块匾额悬在门上,与太平镇所有其他门面招牌都不样。横匾金色镶边,脱些漆暗蓝底露出些木色,上面四个暗金色大字:太平文房。
这是太平镇唯家专卖书画文具店铺,开很多年,直岿然不动,不像那些动辄转租饭馆,李惊浊几年没有回来就已经全数变样。而且,他从前就只有寒暑假回老家,采买物品事又轮不到他,所以不常来镇上,现在镇上店铺他概不认得,仅有两个还能认得,个是宗姨茶室,另个就是眼前太平文房。
店老板也记得李惊浊。
“长高,长大。”小云老板正在自己制作颜料,他看到李惊浊,便放下碾子,摘下口罩。
“云哥哥。”李惊浊走过去看桌案上个个碟子,那些碟子里分别装着孔雀石、绿松石、青金石、雌黄、雄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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