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息风不理人,走到浴室,将李惊浊关在外面。过会儿,他出来,带着脸水,头发也沾湿不少。“李惊浊,写十年小说,吃十年糖,你非要过不吃糖日子,等于叫别写作。”柳息风往二楼卧室走,并不看李惊浊,“你只看到作品,没看到代价。”
李惊浊跟在他身后,温言劝说:“有什事,值得以身体为代价?”如果是别事,李惊浊可以相让,唯独关系到柳息风身体,他不想相让。糖成瘾性高过香烟,对健康影
李惊浊说:“那你喜欢谁?不信就找不出个生活方式健康。”
柳息风头转,说:“不跟你闲聊,要继续写东西。”
李惊浊看他这严肃认真,便只好轻声关门出去,可内心对柳息风勤勉又很怀疑,便在门缝里偷看眼。
柳息风拿起笔,呆坐阵,个字都没写,抓下头发,便又从柜子里拿出罐没拆封草莓奶糖来,边吃边写,不用多久就吃完好几颗。李惊浊推门进去时候柳息风正在往嘴里塞糖,下子被抓个现行。
“你讲过,你不进来。”柳息风塞糖动作滞,可是脸上竟很坦然,全然没有丝心虚或愧疚神色。
半罐?这罐有500克,就是斤,你知道吗?光是这半罐子糖就抵得上个成年男性日所需碳水化合物总量,你白天可还吃主食和茶点。”
“巴尔扎克天吃五十杯咖啡,萨特依赖科利德兰,写东西时候连烟都不抽,吃点糖而已。”柳息风控诉道,“你连糖都不给吃?不吃糖写不出东西。”
李惊浊下被戴个“连糖都不给吃”大帽子,无奈道:“去给你倒点豆浆行不行?”
柳息风还看着那半罐子糖,李惊浊说:“这个今晚绝对不能再吃。”还恐吓道,“你见过糖尿病足样子吧,你再吃,就会变成那样。”
柳息风想想王四爹脚,妥协道:“好吧。”
李惊浊从柳息风手里拿走那颗剥开还没来得及进口粉色糖果,说:“讲是,你不在时候不进来。”
柳息风说:“你进来不敲门。这个习惯不好,容易产生信任危机。”
李惊浊把那颗糖拿到柳息风眼前:“才要对你产生信任危机。你还藏多少糖?”
柳息风站起来往外走:“要睡觉。”
李惊浊跟着他出去:“卧室里有糖吗?”
李惊浊去倒豆浆,柳息风又冲着他背影说:“豆浆里要加糖。五勺。”
李惊浊心里暗笑:勺也别想。
他倒豆浆时候就料到等下柳息风肯定会抱怨不甜,于是拿出手机查查巴尔扎克生平和萨特生平。他发现他好像已经渐渐习得制服柳息风方式。等回到书房,柳息风尝口无糖豆浆,果然说:“没有加糖豆浆不能叫豆浆。你竟然给吃涮豆子水?”他指指自己稿纸,“可是在写作啊。想巴尔扎克他老人家——”
“巴尔扎克生喝五万杯浓咖啡,五十岁就去世。”李惊浊早有准备,“萨特服用Corydrane是种兴奋剂,由安非他命和阿司匹林组成。安非他命里有麻黄碱,这是滥用药物导致成瘾。你就不能学学村上春树,写不出东西就去跑个步?”
柳息风说:“不喜欢村上春树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