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息风停下脚步,指下门前大柳树,有点想笑。
李惊浊闷声说:“你就笑吧。”
柳息风赶紧板起面孔,说:“不笑。”又说,“谢谢。真。”
李惊浊帮柳息风从柳树下挖出那本邮票年册,说:“七夕快乐。”
“七夕快乐。
“所以,”李惊浊若无其事地问,“你从十九岁就开始怕老?”
柳息风十分自然地点头:“是。”
李惊浊不想再背后猜测,便索性把话讲开:“就因为怕老?跟写那本书没有关系?”
柳息风说:“你直这勤学好问?”
李惊浊说:“你正面回答问题。”
柳息风说:“不在你身上?”
李惊浊说:“不在。别摸。”
柳息风失望地松开手,李惊浊说:“画是你,你在身上找什?”
“因为是你画。其实,”柳息风顿下,说,“只有你给画过像。”
李惊浊忽然想到他们刚认识时候,在茶室,柳息风讲过他人生前十八年,每年生日都去同个照相馆照张相片。李惊浊说:“以后你生日……你生日是哪天?”以后柳息风每个生日他都可以为柳息风画幅画像。
柳息风点点头,忽然把手伸到自己衣服口袋里摸半天。
李惊浊忍笑:“不是那里。”
柳息风说:“不在身上?”
李惊浊说:“不在。”
柳息风说:“你画。”
只想解谜寻宝,寻到什反在其次,李惊浊替他拎着堆东西,看他拿着纸条走来走去。
“李惊浊。”柳息风捏着纸条,“之前都是诗词,为什最后处线索是画像?”
李惊浊想到这幅画代指地点,不禁低下头,不想让柳息风看到自己脸。他从前没有做过这样讨人欢心事,现在煞费苦心做个寻宝之旅,到最后关头却怕用力过猛,让柳息风觉得他幼稚、觉得他傻。
“你要提示吗?”他说。
“不要引诱。”柳息风说,“要自己想。”
柳息风说:“拒绝。”
两人陷入沉默,路走到家门口也无话可讲。
李惊浊率先打破寂静,说:“想出来吗?最后处。”
柳息风说:“走到你家门口才想出来。”
李惊浊说:“在哪里?”
柳息风说:“冬月初十。公历是十二月七号。但是不过生日。”
李惊浊说:“为什不过?”
柳息风说:“怕老。”
李惊浊心说:这人又在胡说八道,十八岁以后生日就不去照相馆照相,难道这人从十九岁就开始怕老?那也太夸张。
不对。十九岁……十九岁正是柳息风出版第本书年纪。是巧合,还是……
李惊浊说:“嗯。但不是你身上。”
柳息风再想阵,又说:“啊。”
李惊浊说:“又想到?”
柳息风点点头,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,开始摸李惊浊,就像机场安检似,生怕漏掉什可疑物品。
李惊浊连忙去躲柳息风手:“你摸做什?”
李惊浊说:“天已经黑。们可以先往回走。”
柳息风寻到丝线索:“你意思是最后处离你家很近,或者与距离问题无关。”
李惊浊不讲话,只笑。
走着走着,柳息风突然说:“啊。”
李惊浊说:“你想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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