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进房门,李惊浊当着觉尘面,便不敢瞪柳息风,不
觉尘面色不变,点点头,说:“起进来。”
李惊浊跟在觉尘身后,以眼神询问柳息风:这介绍,真不要紧?
柳息风还未表示什,背对着他们觉尘就说:“定下来以后也把小李带到你母亲那里去看看,不要只来这里。”
柳息风应好。
李惊浊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。也把小李带到你母亲那里去看看?也把?也?
小和尚低眉,问柳息风来历。
“姓柳。”柳息风有礼道,“劳烦小师父告诉他声。”
小和尚这便施礼走远,再回来时就领柳李二人去寮房。
寮房朝西,沿山崖而建,回廊悬空,低头看廊下,断崖如刀斧所凿,雾气之中不见山脚,座吊桥从崖边直插入远处另座山崖,远方两棵不老松立于桥边。
“那两棵松树,据传是几百年前个和尚与位大侠所化。”
,那要看和哪个比,和已经在牢里那些朋友比,这里好比天上人间。”
两人行至山腰,坐在山阶上歇阵,李惊浊说:“可惜没有带笛子,否则你就可以在这山里吹曲,十足惬意。”
“上山就可以吹,觉尘有笛子。”柳息风站起来,望着山顶,“笛子就是他教。走吧。”
“你笛子学多久?”李惊浊也跟着继续往上走。
“七八岁开始吹。”柳息风揶揄笑,“你其实是想问,认得他多久,是不是?你上山就晓得。”
“觉、觉尘师父是——”李惊浊看看觉尘背影,又看看柳息风,眼睛睁得老大,语塞半天,怎也讲不出后面话。
“息风,你没有告诉他是谁?”觉尘回过头,先看向柳息风,又看看脸如临大敌李惊浊,眼中浮现点笑意。
柳息风说:“怕他紧张。”
现在这样就不紧张吗?等觉尘转过身,李惊浊就去瞪柳息风:你怎不早说?还朋友,这算哪门子朋友?那是你爹!你爹你也敢叫朋友?
柳息风也不回嘴,张桃花面孔只看着李惊浊笑。
李惊浊循声而望,回廊尽头寮房走出来个五六十岁僧人,身材高大,字剑眉,双眼深邃,鼻梁高挺,双唇偏厚,唇上与下巴皆有胡须,是副英武威严相貌,且面上皱纹不多,像是不常笑人。李惊浊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僧人是谁,便听柳息风喊声觉尘师父。
原来又是忘年交。
李惊浊没料到觉尘年纪这样大,这便也跟着合掌,向觉尘鞠个躬。
觉尘看向李惊浊,柳息风介绍说:“朋友,李惊浊。李杜文章惊浊世李惊浊。”
李惊浊以为这就算介绍完毕,柳息风接着又说:“没谈很久,不过就是他。”
七八岁?那岂不是相识二十多年?李惊浊有点羡慕。他现在倒不吃莫名其妙醋,但仍忍不住想看看从前柳息风是什样子。
“你讲十八岁以前,每年生日都会去照相馆照张相片。”李惊浊说,“你现在还有没有从前底片?想洗张放在钱包里。”
柳息风想想,说:“不定有,要找。”
待上到最后几十阶时,便可以看到寺顶,步步走上去,寺顶下方砖墙、墙外树木、匾额、山门渐渐落入眼前。
柳息风自边门而入,说找觉尘师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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