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惊浊说:“什?”
“还跟装傻。”李夫人从包里取出本病历本,“在你书房里看到,重度抑郁,你就是因为这个休学?你不晓得这几天,天天担心你想不开——”
“已经好。”李惊浊赶忙说。
李夫人问:“是因为那个作家好?”
李惊浊看着那本造假来病历,只好将错就错,点头说:“柳息风。他叫柳息风。”
对柳作家有点恻隐之心,可思来想去,又觉得哪里不太对,两件事,怎就给惊浊讲成同件事?
“不对。”李老人还没有想明白,但他就是觉得这不是同件事,“你不要糊弄——”
“你活这大岁数,怎这点事情都看不清楚?”李老太太拉住李老人,苦口婆心道,“是看得清清楚楚,惊浊是孝顺,才愿意让你管、让你打、让你骂……你以为你真管得他?你以为你打得过他?但凡没这孝顺,你棍子下去,人家拍屁股就跑,年都看不到人,还管你高兴不高兴?还让你在这里啰嗦?你就是仗着他孝顺,在这里胡搞八搞,早晚有天要把他给逼得不肯回来。他现在没病没痛,过得高高兴兴,还有出息,不晓得给你挣多少脸面……你还求什?还要什?不要要那多,要多,到头来个都没有。人死,就是把灰,你还晓得哪个来给你磕头哇?在世时候有好日子不晓得过,尽想些没得用……”
李老人向来是情绪来得快,去得也快,他也觉得他脾气发得大,也晓得老太太话没有讲错,可碍于面子和家长尊严,还有心里那个虽然矮点、但到底还立着坎,所以嘴上还念叨着:“他敢不让管?”
李惊浊忙说不敢,李老人又训几句便觉得没滋没味起来,说要去睡觉。李老太太恐他再生事端,就赶紧推着他去卧室。
李夫人想想,说:“你让他进来吧。”
这下小客厅里只剩下父母,可李惊浊却没有立即站起来。既然话已经讲开,他总要等父母表态。
“你别这看着。”李父说,“不要指望今天就可以让他进门来。消化块糍粑还要个晚上,消化个大活人,没有那快。你们以后路,难走得很,你到底有没有点打算?”
“别听他。”李夫人把李惊浊拉起来,“他昨天还跟讲,只要你可以平安回来,就算你要立即和那个作家拜天地他也愿意。”
“什时候讲过这样话?”李父极不自在地拉开门,“屋里太闷,去抽根烟。”
李父出去,李夫人这时才露出心疼忧虑神色,说:“惊浊,之前得病事怎不告诉妈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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