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关白眼泪直无声地掉。
陆早秋嘴角勉强扯出个温柔笑,边给钟关白擦眼泪边说:“叫你出去,你就真出去。叫你不许哭,怎不听?”
这几乎像是在撒娇,柔软得过分,陆早秋平时哪里会这样说话,钟关白听,像是被人狠狠揪下心尖上最软地方,眼泪止不住地全打在陆早秋手指上。
绝对,连自己心跳都听不到寂静足以使任何个普通人崩溃,足以摧垮任何个自命坚韧人意志。
何况,陆早秋曾经拥有那样超出常人敏锐听力。
他曾经说:“只相信自己耳朵。”
那细微差别,连Lance这样制琴师都没有察觉。
那是天赋,更是无数个日夜训练后结果。几乎可以说,是那些日夜构成现在陆早秋。
个可怜表情,才把纸举给陆早秋看。
陆早秋看钟关白很久,微微点下头。
钟关白蹲下来,趴在陆早秋病床前。他有太多话想次说清楚,但是偏偏陆早秋什都听不到,于是想写给陆早秋看。
陆早秋叹口气,“不要动。听说。”
钟关白像听课小学生样撑着脑袋,眼巴巴地看着陆早秋。
丧失善善人,不可以称作善人。
那,丧失听力陆早秋,好像也不可以称作陆早秋。
陆早秋感觉到床在抖,他微微抬起眼,去看钟关白。
钟关白跪倒在地上,满脸泪痕。
陆早秋慢慢抬手,擦掉钟关白眼泪:“不许哭。”
“至少现在,还没有接受这件事。”陆早秋垂下眼帘,没有去看钟关白眼睛,“所以,给点时间。”
钟关白拼命点头,忍不住直又快又急地重复:“会好,会好,医生没说不会好啊,肯定会好,肯定会好……”
但是陆早秋听不见,他依旧垂着眼眸,视线落在地上。他脸上没有显出情绪,睫毛却不受控制地轻轻扇动,隐隐透露着不安,过很久,才艰难地发出点声音:
“在那之前……先留在身边。”
片死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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