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拿
纸笔请
把说
话写给他，才知道他听不见。所以写：‘你是不是不知道，也许你琴坏？’”老人说，“他皱起眉毛，
直盯着他琴看，觉得也许是太失礼，毕竟他听不见，所以又写：‘可能是你曲子太特别。’可是他说出曲子名字时，知道，听过，那是小提琴版德彪西《月光》，怎
会不知道那首曲子呢？德彪西可是法国人。”
陆早秋没有重复第二遍，他冷漠地收回目光，拿着小提琴离开琴房。
钟关白跟着追出去，却被锁在间空房间外面。敲门没有任何作用，只有他自己能听到。这是陆早秋租下房子，他甚至找不到开门钥匙。
房间里没有任何响动，寂静得让人害怕。
钟关白越来越心慌，所有可怕猜测出现。这个空房间在二楼，窗户正好对着他们院子，钟关白冲出去，找邻居借梯子。
被阳光晒得皮肤发红老人从仓库里搬出个金属楼梯来，笑着说：“有时用这个来粉刷墙壁。”
双手突然变成另种自己不会使用结构。
四根琴弦完全松着，那是种没有办法拉琴状态。
钟关白突然明白陆早秋琴声为什会有问题，他对于小提琴控制力就像面对自己身体那样熟悉，就算听不到，手指位置也不会错。
但是，陆早秋没有办法调音。
每次练过琴之后都要放松琴弦，再拿起小提琴时候就需要调音。钟关白不知道出院前陆早秋是怎调音，也不知道为什现在陆早秋突然发现音准问题。
钟关白点点头，接过梯子，准备走。
老人在他身后说：“嘿，你朋友看起来不太好。”
钟关白急着搬梯子，只随口应道：“是。”
老人又说：“今天早上看到他在院子里拉小提琴，但是声音很奇怪。还问他：‘你琴坏吗？’”
“什？”钟关白脚步顿，回过头，眼睛瞪得很大，吓老人跳。
他走到陆早秋身边，陆早秋抬起头盯他很久。
眼神里全是不信任，还有，巨大失望。
那种失望差点击倒钟关白。
“出去。”陆早秋说。
钟关白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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