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他那个月第七次塞鸡蛋给贺慎平,每次贺慎平都不收。个鸡蛋王彬可以塞两次,天亮前煮好,第天塞次,第二天再塞次,第三天蛋就坏,他只好自己吃掉,第四天再煮颗新。
等到他偷偷在锅炉房煮那个月第五颗蛋时候,住在附近农户找到瓷器厂来,说瓷器厂里有人偷他蛋。
“家里就只黑母鸡,刚下完蛋,窝还热着,蛋就没。”农民抓着只鸡两根翅膀,拎到厂领导面前控诉道。
不穷,怎能全饿死?”
贺慎平坐在原地半天,口水也没喝。
直到离开,他也没说出口,不全是饿死。
那个夏天,贺慎平经常吐,没有食欲,尤其吃不下荤腥,好在那年,瓷器厂工人也没有几次吃肉机会。
他有时候会焦虑地围着瓷器厂走,想找个像琴东西弹弹,可是实在找不到,最后只能砍根粗细合适竹子,削支和笛子有七八分像玩意儿,坐在梅子树下面吹。
林梅子从青变红,差不多给人摘光,只有贺慎平经常靠着那棵梅树,果实直是满,悬得每枝都显得沉甸甸,最后烂熟梅子掉地,没人吃。
枝头剩下数颗没掉,贺慎平摘下来酿梅酒,埋到地下。
天转凉,清早课又改成晌午,能自己写信读信人越发多起来,贺慎平便不再味讲字,也讲文章,再后来便讲些历史,文史都不拘泥于本国。
日下课,王彬等所有人都走,又偷偷塞颗鸡蛋给贺慎平,他说:“贺先生,你都瘦成这样,吃个吧。”
贺慎平不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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