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士在旁轻声道:“第次比较痛,这是陆先生第二次做鼓室注射治疗,应该疼痛感比较小。”
“那他……为什哭。”钟关白吸下鼻子,转过身去不让护士看到自己眼泪,“抱歉。”
护士看到钟关白,没等他开口,就直接领着这位“陆先生心肝宝贝”往诊室走。快到时候,护士低声介绍道:“陆先生已经复查完,现在应该在进行鼓室注射,您可以等注射完陆先生休息时候再进去。”
“鼓室注射是什?”钟关白边问边轻手轻脚地跟着护士走到诊室门口,准备做个高素质病人家属。
“鼓室注射是种微创治疗手段,刺破鼓膜,将药物送入中耳腔……”
钟关白隔着透明窗户看到陆早秋,护士解释像某种正在被调小背景音,渐渐地听不到。
陆早秋躺着,整张脸、甚至嘴唇都被医用强光灯照得过分苍白。医生正将根注射器慢慢伸入陆早秋耳内。钟关白看着那根金属针头点点消失在陆早秋耳朵里,陆早秋闭着眼,神色仍是平静,只是眉心有道极浅皱褶。当医生将注射器液体全部推入他耳内时,纤长睫毛不受控制地抖下,滴眼泪忽然流出来。
好人,但是——”
钟关白:“你等等。保证,小贺同学,老师并不想做你继母。”
贺音徐:“可是,父亲说,他以后都要和温先生起生活……钟老师……在记忆里,父亲几乎没有笑过,哪怕琴弹得再好,他也不会很高兴。直很想被他认可,直努力不辜负他期望……可是他跟温先生在起时候,总是很高兴,有说不完话……钟老师,以前以为,父亲就是那样不苟言笑性格,可是现在发现,不是,他其实也会高兴,只是可能……”电话那头少年像是哭,“并不是父亲喜欢儿子……对不起,钟老师,也不知道为什要说这些话给您添麻烦,只是……莫名就很相信您……”
钟关白听到前半部分已经觉得头大,听到后半部分想起来唐小离说自己招小朋友喜欢,头更大:“你现在在哪里?”
贺音徐报地址,是家酒吧。
只是边眼睛,只是滴眼泪。
钟关白看着那幕,感觉好像亲眼看着棵自己仰望多年松树突然死。总觉得那棵树很坚韧,会永远站在高山之巅,在风雪之中开出花来,永远不死不败不朽。
钟关白忽然觉得下巴有点痒,摸发现自己手上也沾泪。
“很……痛吗?”钟关白问。
可是问出口,又觉得自己问个蠢问题,刺破鼓膜,当然很痛。
“现在才几点就喝酒?”还是上午,怪不得对面很安静,钟关白突然想起来就算是半夜贺音徐也不能喝酒,“再说你还没到法定饮酒年龄吧小朋友?”
十分守法贺音徐小朋友答道:“……点杯可乐。”
钟关白:“你听着,现在有事,你,原地坐着喝饮料,等办完事来接你。带够钱吗?如果要来给你结账话,建议你不要点超过五十块饮料,现在很穷。”
贺音徐:“带父亲卡。”
“那好,无酒精饮料随便喝,不要搭理陌生人,等去接你。”钟关白挂电话,去找陆早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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