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他正坐在Abe副驾驶上,看着车内屏幕上那个绿地深处蓝点胡思乱想,路上脑子里都是陆应如中枪倒在血泊里样子。车速已经很快,钟关白还是嫌慢,边催Abe开快点边忍不住描述起自己脑内画面。
“不会。”Abe说。
“你怎知道不会?”钟关白反问。
Abe依然直视前方,稳稳开着车:“陆总不会
从前是没人提,因为提起她,便有如在陆怀川十指上剥倒刺,从指甲边把皮揭起来,撕向手背、前臂、肩膀,最后那根倒刺直沿着整块臂膀到达胸膛,连着胸口皮肤同被扯掉。
陆应如这句话像是颗子弹。之前靶上那些都不能算,这才是她在陆怀川面前堂堂正正开第枪。
方才用过霰弹枪就在陆怀川手边不远处,跟随多年保镖几乎以为这瞬间陆怀川会做出什失控举动来,没想到他竟连面色也未变下。
“陆应如,”陆怀川拿起根烟,身边保镖为他点上,他半闭着眼抽口,唇边泛起不真实、若有若无笑意,“开夜会跟股东们解释‘病情’,就是为在这里等发作?”他夹烟手指抬抬,几乎要烫到陆应如侧颊,那姿态半是教导半是遗憾,“现在是不是晚点,这句话,最晚也该在刚才拿枪时候说,现在说——”
“怎让失手伤人呢?”陆怀川语气平淡,手上烟头却已经按到陆应如耳朵下方皮肤上,“这样?”
高耸笔直水杉层层叠叠,有如屏障,包围片宽阔而略有起伏草地。天空浓云密布,朝阳仅仅在那灰白沉郁中拉开道斜口,将棕褐色树干中截照得像它橙红叶子般,显出种染金明亮。
渐渐地,穿过树干与枝叶间光浸润上每寸浅草、沙石、土壤,干枯落叶,延伸到远远近近、高低不同人形靶上。
忽然,声枪响,颗子弹破空而来,穿透靶纸在人形心脏正中圆形标记寸开外留下个弹孔。
子弹来处是把霰弹枪。
“有两年没来。”陆应如放下枪,护目镜下眼睛望着远方。
陆应如动不动,生生挨那下,当烟头从她耳下离开时候,皮肤上落下圈带着细小血泡烫痕。
在香烟触及皮肤,再到它离开,那短暂而漫长几秒,陆应如直视着陆怀川半抬眼睛,望到他眼底。她在那里面看到他病态疯狂,就像他表面平静样令人感到不适。
他早已变成个怪物,拙劣地披着人皮。
“您想错。”陆应如笑下,她下颚紧致而分明,即便脸上带着烫痕看起来还是很优雅,“们陆家人什时候这样做事?”
同样想错还有钟关白。
她话音未落,另颗子弹自她旁边飞过,打在同块人形靶上,正中心脏,分毫不差。
“陆早秋这十年都没进来过。”陆怀川摘下护目镜,走向站排保镖休息区,“你弟弟还记得他姓陆吗?”
“当然。”陆应如走到陆怀川旁边,不紧不慢地坐下,摘眼镜,动作和陆怀川模样,待将眼镜放在桌上,才唇齿轻启,“不姓陆,难不成还姓叶吗?”
姓叶,叶虞。
这多年,第次有人再度在陆怀川面前提起叶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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