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校门口拥挤人流,他还是眼就看见车流涌动马路对面,颀长迷人身影摘下头盔,头灰色发丝被风扬起,两只小兔耳翘起来,甩平被头盔压出几道折痕。
“言言!”陆上锦情不自禁追过去,个个分开遮挡视线人流,大声喊着,“言言!”
目光所及处,单薄温软身体忽然被双手臂揽进怀里。
陆上锦甚至都没反应过来,呆愣住。
邵文璟穿着身紧身皮衣,坐在摩托车上从背后揽住言逸腰,单手摘头盔,亲昵地吻吻言逸小耳朵。
他看看后视镜里自己,眼睛里悲颓地覆着层水。
忽然记起,有天清晨回家,言逸穿着围裙在厨房刷盘子。
垃圾桶里盛满看起来没动过饭菜。
言逸看见他回来,匆匆擦手走出来,张张嘴,似乎想问些什,犹豫半晌,却只问他:
“饿吗?”
陆上锦趴在方向盘上睡会儿,身上还没来得及换西服背部和裤脚压得皱皱巴巴。
朦胧醒来时摸把脸,下巴胡茬几天没刮。他侧身到副驾驶摸备用剃须刀。小兔子皮肤很软很嫩,不能在哄慰时候扎疼他。
直到脖颈和下巴摸上去平滑整洁,陆上锦单手扯松领口,先前连领带夹偏离水平线都不能忍受,现在则随意挂着凌乱扯松领带。
假期结束,小孩子们陆陆续续被家长送来。
校门外,陆上锦座驾换成辆普通丰田,在校门口停留众多豪车中像颗毫不起眼小石头,没人注意到他。
言逸没迎合,但同时也没拒绝。
他俯下身子,从口袋里拿出袋手工牛奶糖,细心地塞到文池书包里,轻声细语嘱咐:“跟小朋友们块吃,自己都吃掉会蛀牙。”
小蜘蛛乖乖点头,亲热地抱着言逸脖颈,用撒娇口吻请求:“周五兔兔和哥哥起来接好不好。”
言逸弯起眼睛,摸摸他细软头发:“好,在学校认真听课。”
邵文璟扬起边唇角,露出犬齿个尖:“要是学校里有alpha小鬼欺负你,记得打回去,打不过就叫人起帮你打回去,告老师什
现在想想,那双黯然眼睛里其实是含着委屈,陆上锦没有想过,做好桌丰盛晚餐时却等来条“今晚不回”消息,会不会难过。
他恨不得回去。
去把那桌没动过饭菜全吃,滴菜汤都不剩,他恨不得把小兔子揉进怀里好好疼着,把这些年亏欠东西都弥补回来。
陆上锦默默靠着车门,指尖抠进窗缝封胶里。
抬眼刹那,他以为自己看错。
陆上锦专注地在学校附近搜寻着那缕曼陀罗信息素,他猜测会有司机送那只小蜘蛛过来。
十分钟后,陆上锦突然愣住,抬起头仔细感受空气中靠得越来越近熟悉气味。
他想起小时候牛奶糖,大箱牛奶糖里,小兔子突然蹦出来,黏糊糊地抱在他身上叫锦哥,往他嘴里塞块甜香奶糖。
陆上锦忙乱地推开车门,下来时险些踩空,目光在密集人群里焦急寻找,个拿着牛奶冰糕小孩儿跑过去,香浓牛奶味儿狠狠撞在陆上锦心上。
下子,陆上锦眼前模糊,次次燃起希望又被浇灭,如同被反复弯折铁片,终于被拦腰折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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