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小时候直惧怕凌晨鱼肚白天空,因为那个时间天就像站在海底仰望,无边无际阴暗像要把整个人都吞到云层里去。
有点胸闷。文羚跪下来,扶着窗台忍受着突如其来眩晕,眼前有些模糊,突然断线似头栽到地板上。倒在地上时候心脏跳得很快,重重地擂着他细弱胸骨,空气几乎被胸腔隔断在身体外,呼吸急促却根本喘不上气来,跟要死没什两样。
文羚艰难地在地上翻个身蜷缩起来,从兜里摸出药来干噎进嗓子里,闭着眼睛休息好会儿。
睁眼时发现沙发底下有串光泽莹润珠子,他伸手进去把项链摸出来,庆幸地想着“今天不用死”,倒在地板上睡会儿。
老宅没有地暖,走廊要比卧室还冷几度,文羚蜷缩着睡几分钟,有点儿力气就爬上沙发,缩进沙发枕底下凑合觉。
下几十个房间,会客室,品酒厅,雪茄温控存放室,棋牌室,台球厅,文羚整整找夜。
起初几个佣人还跟着块儿找,到后半夜就犯困偷着跑,反正就算找不到,最后倒霉还是文羚。
有个新来佣人直跟着文羚翻箱倒柜,紧张得连冷汗从头上渗出来都没发觉。文羚找累,往木台阶上坐,靠着墙瞄她。
“姐,项链是你弄丢吧。”文羚找得口干舌燥,顺手拿块毛巾扇扇风。
小姑娘万分别扭地跟文羚说,其实是她收拾东西时候随手把那条项链给放起来,后来就忘放在哪儿,女孩子初来乍到没什心眼儿,不忍心让文羚给自己背锅,又舍不得这份父母千辛万苦托关系弄来工作,直求文羚别说出去。
文羚嘴上安慰那小姑娘,心里冷笑,放心,等明天要是梁在野因为这事儿找麻烦,第个供你出来。
小姑娘找着找着就抽噎起来,坐在台阶上抹眼泪。文羚把手里干净毛巾扔给她擦擦:“得,别添乱,你去外边看看那条狗还在不在,要没走话给送医院看看去。”
他从兜里摸五百块钱扔到小姑娘围裙上:“回头让宠物医院开发票给,不够再找要。”
深夜,老宅里大灯都灭,文羚挨个房间摸过去,点亮个房间,掘地三尺找遍,再换下个。
每回熬夜心脏都有点不舒服,文羚找到凌晨五点时候,实在困乏得扛不住,推开走廊窗户,望着蒙蒙亮天,扶着心口喘气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