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如琢把他从轮椅上抱出来,捏捏腿再捏捏屁股:“疼不疼。”
“嗯……”文羚埋头进梁如琢肩窝,“别使劲儿就不疼。”
梁如琢有事跟他商量,强压心绪铺垫大段,终于开口说,过阵子想带他去做个小手术。
文羚平时就很抗拒医生,听到手术两个字也浑身发冷,小声问:“多小手术?开胸那种吗?能做早就做,不会等到现在,病和别人不样。”
梁如琢耐心解释这次手术成功率。他已经为此准备太久,如果不是希望很大值得试,他绝不会冒这个险。
文羚左手已用到能顺利排出间距整齐直线和弧线程度,除练习排线之外他打抽屉新画草稿,反复修改作废仍旧没有幅令他满意。
其实每幅草稿画出来都会是佳作,但缺少种文羚现在尚未领悟灵魂。艺术家们都有套独特本领向作品中灌注灵魂,文羚却认为灵魂并不应是创作者赋予,那样作者就会是上帝,好作品不需要上帝,它们自己应当拥有智慧和思考能力,灵魂反而是应运而生。
左手运用自如后,他给梁如琢表演个绝活,手画正五角星手画正六角星,右手反而不如左手画得标准。因此被如琢奖励次海边约会,他喜欢海滨约会,同龄人们会友好注视他,用各国语言和他搭话,如琢总会在这个时候叫他去看螃蟹,他跟着去,发现并没有螃蟹,如琢说螃蟹跑,他查过资料说这个时间不会有螃蟹,但还是如既往欣然上当。
如琢想当个称职叔叔,但他只是个爱吃醋小朋友。
他们去世界各地美术馆,在佛罗伦萨,梁如琢说“想把你放在维纳斯贝壳上”;在巴黎卢浮宫,他又说“如果认识达芬奇,定让他画你微笑”;在威尼斯,他说“提香歌颂女神方式是将其画为可以占有肉体,却占有你这多次”。
“你知道有多怕疼。”文羚精神略显萎靡,摩挲着手上戒指,“如果没成功呢,还想多和你待几年。”其实像现在这样行尸走肉般活着已足够残酷,可他身边有梁如琢陪着,连痛苦都变成能随时撒娇理由。
他被抱着洗澡,被抱出浴室,再被小心轻放到卧室床上。
“可以走路,还没瘫痪呢。”他看见梁如琢紧锁眉头从他拒绝手术开始就没有再松开过,于是伸手把他眉心展平,搂着脖颈爬到梁如琢身上,把夜灯关。
梁如琢拍拍他腰:“乖,该睡。”
“你才三十五,怎可以长皱纹,不要拧着眉。”文羚舔他耳廓,在他耳边呼出温热气息,“们好久没做,昨晚你趁睡着以后个人看片儿
赞美听得多,谁都不舍得去死。
近来梁如琢外出工作次数也太频繁些。文羚待着无聊,坐着轮椅转到橱柜边慢悠悠寻找好玩东西。他腿开始浮肿无力,走路变得很难受,为此只能暂时取消这半年出行计划。
排陈旧录像带竖直摆放在木格子里,编号从到十,但少第三盒。
“在看什?”梁如琢敲敲门才走进来。近来文羚病发频繁,他很少会从背后偷偷抱他,甚至进房间都会敲门提醒。
文羚皱眉:“说不需要敲门……这是你自己家啊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