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终于静,烛火不知道什时候熄,沉沉黑暗从四面八方压下来,谢惊澜个人坐在地上,眼泪又掉下来。眼睛适应屋里黑暗,他扶着凳子站起来,凳子条腿短,摇摇晃晃地站不稳,他差点摔下去。
推开门走进院子,伶伶仃仃小院子铺满落叶,两缸荷花早已枯,只剩下泛白枯茎。
十二年辛酸此刻齐涌上心头
“服不服?就你这身板儿,塞牙缝都不够?跟打?”夏侯潋拍着他脸,得意地笑,“瞧你能耐,打不过那个死胖子,就想打来出气?虽说现在跟你,那也不是任你欺负!”
谢惊澜挣扎半天无济于事,彻底瘫在地上,望着漏几个洞屋顶,满腔悲愤和耻辱涌上心来,眼睛忽然湿。他连忙用手遮住眼睛,咬着牙不说话。
白天被谢惊涛打他,他滴眼泪都没有掉,此刻眼泪却开闸放水般,汹涌而来,止都止不住。
“怎就哭呢?哎,你别哭啊!”夏侯潋慌手脚,连忙从谢惊澜身上起来,把他扶起来,“不就碰你几下吗?别哭啊!”
“没哭!”谢惊澜扭过头去,不让夏侯潋看见他红通通眼圈。
没抬,道:“你要是困就自己去睡,反正在这点儿用也没有。”
这厮圣贤书没读全,倒是学不少气人本领。夏侯潋脾气好,不跟他计较,道:“您这得粘到猴年马月,赶明儿给您去藏书楼偷本,听说谢家修文堂藏书众多,还自己刻书,修文堂本子是江浙带最好本子,版框宽大,字大如眼,读起来很不费劲儿。最好书就在跟前,您何必在这粘来粘去?”
谢惊澜终于从纸堆里抬起头来,道:“偷?你之前是做什营生?外边儿学到偷鸡摸狗伎俩别带进府,当心被抓到,连累们。”
“得,您高风亮节,德行高标,您就慢慢粘吧。”夏侯潋讨个没趣儿,下桌就走,“明明是谢府少爷,几本书罢,本来就是自己,还
不敢去偷,缩头乌龟似在这粘纸,那个死胖子知道,肯定笑掉大牙。”
夏侯潋以前只知道自己怕女孩儿哭,没想到男孩儿哭他样受不,下子投降:“行行,给你道歉好吧。”
“你给滚,不想看到你!”
“哎,你别这样嘛,给你道歉,不对,刚刚不该出言不逊。”
谢惊澜闷着不吭声,夏侯潋没法子,抓耳挠腮陪着谢惊澜坐会儿,道:“那去睡觉,你别哭。”
谢惊澜别过头不看他,夏侯潋只好站起身走。
“慢着。”谢惊澜冷笑地盯着夏侯潋。
“怎?”
“谢惊澜再落魄,也轮不到你来取笑。”谢惊澜站起身,揪住夏侯潋领子,恶狠狠地说道,“你是下人,用不着你来说教!”
“得吧你,”夏侯潋推开谢惊澜,“你这过得连下人也不如,还少爷呢。”
谢惊澜忽然窜起来,迎面给夏侯潋拳。谢惊澜瘦得只剩下把骨头,手上没肉,硬邦邦拳头冷不丁打在脸上,夏侯潋脸上顿时青片,火烧火燎地疼。夏侯潋也急,二话不说抡拳开干,谢惊澜身板弱,力气小,根本打不过夏侯潋。不过过两招,他就被骑在夏侯潋身下,怎挣也起不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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