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潋不知道什时候已经醒,见几人过来,挣扎地坐起身道:“奴婢给几位大人请安。”几个人看见他脸上红点,都不着痕迹地退几步。
两个金吾卫在屋里搜圈,朝领头卫士摇摇头。卫士看着床上夏侯潋,眸子动动,道:“那刺客肩膀上中卑职刀,不知这位公公可否把被子放下来,让卑职瞧瞧你肩膀。”
沈玦额上冷汗频出,几乎糊住眼睛,只因他直低着头,卫士不曾发觉。
这可如何是好?
“那是四喜公公,他病,起不来身。”沈玦从容应道。
“病也要查。”卫士招呼个下属,道,“进去看看。”
沈玦道:“四喜公公身上都是红点儿,奴婢恐怕是天花,大人还是莫要进去好。”
众人闻言,都害怕地退后几步。
卫士面沉如水,道:“上头有令,每个人都要查验,若是刺客恰好躲在这里头,等如何交代?谁曾得过天花,跟进去搜搜。”
水,用自己洗脸布沾湿,敷在他额头上。
外面传来阵嘈杂,有人高喊:“搜刺客,所有人出来!”
沈玦心下惊,把窗棂开出条缝,只见外头来列金吾卫,个个凶神恶煞,环锁铠和雁翎刀流淌着冷冽光芒。
若让他们发现夏侯潋,夏侯潋和他都难逃死。方才看见夏侯潋伤太过心急,只顾着帮他包扎,他应当把夏侯潋先安置在井里。
来不及懊悔,沈玦脑子快速运转,思考怎蒙混过关。眼角瞥见四喜桌上脂粉,沈玦取出块胭脂,往夏侯潋头脸上点满红点,将被子捂好他身子,再仔细检查确定自己身上没有沾上血迹,便出门。
有两个站出来,道:“卑职幼时害过天花。”
沈玦暗道不好,道:“大人何必冒此凶险,天花可不是说着玩儿,奴婢刚从里头出来,奴婢以人头担保里头绝对没有刺客。况且四喜公公乃是御马监刘总管干儿子,几位大人做事还需当心着些。”
如今魏德当权,宫里头太监地位甚高,他们虽然是有品级金吾卫,遇见太监总管仍得退让三分。譬如沈玦,虽然在冷宫当差,好歹是个小管事,金吾卫对他亦不敢颐指气使。几个人面面相觑,那领头强硬道:“职责所在,公公莫怪。来人,跟进去。”
有个金吾卫劝道:“公公有所不知,刺客神出鬼没,尤擅隐匿,有时候他就站在你身后你还不知道呢。等搜查也是为诸位安全着想。”说着,三人便上前打开门,走进去。
沈玦闭闭眼,跟着进门。
“皇上呢?皇上怎没来!你们是不是皇上派来接回去?太好,本宫要回去,本宫是贵妃,是贵妃!”高妃兴奋地大叫,两个金吾卫把她绑在柱子上,其他三个妃子没有高妃那疯,都惊恐地缩在门廊底下,露出双眼睛打量这群冷峻男人。
“贵妃晚宴遇刺,刺客往这边逃,等奉命前来追查,公公快令乾西四所所有人来此查验。”个卫士说道。
接连有小太监面系着扣子面小碎步跑过来,低眉垂首站在门廊底下。
卫士转圈,往每个人右肩上拍拍,没发现什不对,转头问沈玦道:“人都在这?”
有金吾卫来报:“大人,还有个人躺在屋里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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