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朝男风盛行,成宗皇帝、穆宗皇帝都是出名断袖,那时候司礼监掌印皆是凭着媚主邀宠本领上位,把朝纲搞得团乱。上梁不正下梁歪,宫里面风气愈发糜烂,有点权柄太监得女人不够,还要把脏手伸向男人。民间亦然,勾栏瓦舍里头男伎弹琴唱曲儿司空见惯,深得豪门权贵欢喜。伽蓝经营妓院亦少不得这样伎子,据说秋师父就是这出道。
旁人也就罢,沈玦世家出身,哪能受这样窝囊气?夏侯潋心里发酸,却囿于嘴巴笨,想半天也想不出什好词儿来安慰安慰沈玦。
夏侯潋走快几步,接过沈玦手里食盒,侧过脸,日头映在沈玦脸上,镀上层暖洋洋金色。他没什表情,脸色是如既往病怏怏苍白。他如今心思愈发捉摸不透,夏侯潋有些懵。
踏过宫门,沈玦搁下食盒就进屋,夏侯潋把饭菜挨个送到几个疯娘娘屋里,女人们有唱曲儿有绣花,只有高妃胡乱扑腾,头上插得花团锦簇,像只炸毛大公鸡。老太监们说最近高妃病得不轻,越发疯魔,以前成日骑着墙头叫皇上,现在上屋踏瓦说自己是绝世大侠。夏侯潋追好会儿才让她乖乖吃下饭,活儿干完,自己顾不得吃,先去屋里看望沈玦。
刚进屋,就看见沈玦裸着半身站在脸盆架旁边,他身胚很好,肌肤玉白,肌肉匀称,骨骼修长,只是稍显瘦弱。不似夏侯潋满身伤疤,像在刀山火海里走遭回来似。沈玦背对着夏侯潋,夏侯潋只能从黄铜镜里看见他嫌恶神情,几乎咬牙切齿。他手上拿着块湿布,发狠地擦着自己肩膀上和手臂上被刘得意触摸过地方,即便皮肉和刘得意手还隔着层布料,沈玦也似乎恨不得把身上皮都剥下来。
爹!”
刘得意哭道:“沈爹爹,饶命啊!您快让他住手吧,要出人命!”
沈玦脸黑,道:“你是爷爷是爹?”
“抱歉抱歉,搞错搞错!”夏侯潋又揍刘得意拳,道,“会不会说话啊你?叫沈爷爷!”
“哎哟,两位祖宗!小再也不敢,求您二位放过小这回吧!”刘得意有苦说不出,哭得惨绝人寰,张猪头脸糊满眼泪。
“别擦!”夏侯潋夺过沈玦布,道。
沈
夏侯潋从他身上站起来,掸掸衣摆道:“行,这次就放过你,还有下次老子直接弄死你这个王八羔子。”
刘得意从地上爬起来,连爬带滚地朝前走几步,确定和夏侯潋保持安全距离,回过头冲夏侯潋二人吐口唾沫,恶狠狠地说道:“小兔崽子,这笔账你们给老子记着,老子定不会让你们有好果子吃!”说罢,捂着头跑。
夏侯潋不以为然,“切”声:“怂货。”
沈玦知道接下来日子他们没准都要吃馊饭,但他没说,招呼夏侯潋声,道:“走吧,大家该饿坏。”
夏侯潋应声,跟在后面走。沈玦闷着头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,路都没有说话。夏侯潋这几日精神头好,本想帮沈玦分担点庶务,今儿见沈玦老晚都没回来,便出来寻,没想到走没几步就瞧见个太监把沈玦抵在墙上,手上摸摸索索,他登时火冒三丈,想也没想拳照着那死太监脸糊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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