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潋这师父当得水平多少低些,但也没法子。沈玦说道:“要学你最擅长。”
云卷云舒,风来雨去。叶子渐渐繁密,蝉鸣盈满小院。每日夜晚,沈玦踩着如水月光,伴着满园蝉鸣挥刀。他眸子静得可怕,风吹起他衣袍,眼中却波澜不起,手中木刀亦不动如山。慢慢,风似乎远,蝉声似乎也息,月光亦退去,寂寂黑夜里,只剩下把朴拙木刀。
沈玦藏刀腋下,再抽刀上挑,刀尖斜斜向上划出道圆弧。
伽蓝刀法·燕斜。
这招他已经练上千遍。燕斜角度刁钻又阴狠,向上可以割破敌人喉管,向下可以开膛破肚,只要他够快,鲜血迸溅只在刹那之间。
刺杀都有个前辈领着,免得他送命。然而他每回都办砸,要是因为计划击没有到位,要是因为行动露出马脚被对方察觉,总之每回都是前辈帮他取下人头。
迦楼罗儿子是块糊不上墙烂泥已经传遍伽蓝,在其他刺客眼里,他死在杀场上是早晚事儿。伽蓝古刹后面山谷里刀冢很快会竖起块新墓碑,上面刻着夏侯潋名字。
然而在沈玦面前他不能,bao露他是个窝囊废事实,颜面即便是莫须有也是颜面。他假装不以为然地说:“现在又不是在杀人,不过是给你演练演练,自然没有是没有杀气。”他厚着脸皮吹嘘,“你是不知道能耐,静铁刀名号已经传遍江湖,再过个几年,它就能超过娘横波。”
沈玦当然没信。夏侯潋有前科,在谢府时候就乱吹自己地位很高,旁人都争着给他提鞋,结果还是逃不过鞭子炒肉。
但他好心眼地没有揭穿,只道:“别侃,继续教。”
“啪”地声,木刀打在夏侯潋身上,他哀嚎声,滚在地上。
今晚他已经是第七次中招。
沈玦简直是个疯子,自从传他刀法,他每晚都要练两个时辰,风雨无阻,雷打不动。自己练也就罢,还非要拉着夏侯潋给他喂招。恍惚间,夏侯潋觉得自己又回到以前在谢府陪他读书日子,藏书楼里豆青灯,满园风声瑟瑟,沈玦捧着书卷目不转睛,他在底下昏昏欲睡。只不过以前他还可以捉捉飞蛾蜈蚣,拔拔小花小草来玩儿,现在却必须左蹦右跳,躲过沈玦无止息进攻。
夏侯潋累
夏侯潋摇头晃脑道:“伽蓝刀法分很多种,有单手刀、双手刀、长刀、短刀、弯刀,又分暗杀术和劈砍术。暗杀术走阴邪毒辣路子,适合对,但是对手如果是群人就没办法。听说伽蓝前任住持是暗杀术大师,只要是他想要人头没人可以保住。可他最终死在十个人埋伏圈里,他杀掉首领,却被剩下九个人砍成肉酱。”
“劈砍术就能对多?”
“嗯。”夏侯潋点点头,“劈砍术吸收不少边军刀法,上战场使这个准没问题。不过们刺客又不用上战场,很多人不学这套。”
“你会哪些?”
夏侯潋脸色难得有些羞赧,道:“本来嘛想学娘,娘是单手刀和双手刀,暗杀术和劈砍术通才大师。但是这玩意儿着实需要天赋,比娘还差那点儿。单手直刀快学完,双手刀学半。教习只会暗杀术,所以也只会暗杀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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