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情坐在天井下日日地发呆,他
“柳梢儿,别喊,带你走!”书情丢面具,走过来扶她。
柳梢儿惊恐地往后退,连带着尸体也往后退,地上拖出条长长血线。她声嘶力竭地大喊:“别过来!刺客!杀人犯!救命啊,救命啊!”
“别管她,走啊!”外面叠脚步声传来,还有火把光,夏侯潋过来拉书情。
“柳梢儿!”书情还望着柳梢儿,夏侯潋拉着他,夺路而逃。
地上和尸体缠在起赤裸女人离他越来越远,夜黑得不像话,风像鸽子往他袖口钻,在衣衫底下拍着翅膀。假山边上羊须草锋利地像把把尖刀,从四面八方刺出来。藤萝缠树,像委顿蛇,从树枝上吊下来。
面朝下按在桌子上,从袖笼里掏出个小方盒,掏出里头药丸吞下肚。女人背对着他们,书情看见老头压着她,臃肿肚皮在光滑裸背上压得变形,像个揉得扁扁面团。
夏侯潋在自己脖子上划划,指指那老头儿。
书情扣动机簧,笛中刀无声地弹出笛鞘,他悄无声息地走到老头儿身后,桌上两人发丝交缠,身子剧烈地耸动,女人高昂婉转叫声充盈书情耳朵。这叫声有些熟悉,书情忽然犹豫,刀举在半空久久不落。
夏侯潋在背后摇头,抽出横波打算帮他把。书情甩甩头,不再胡思乱想,万分狠绝地落下刀,刀划过狠厉弧线,砍断老头儿头颅,头颅从酒桌上滚落,鲜血喷女人满头满身。
柳梢儿原本吊着嗓子叫唤,老头儿力量远不如书情,那下面物事也根本不够看。可她还是得死命叫出来,还得又响亮又好听,幸而她学过昆曲,腔调高亢有力,惹得老头欢欢喜喜。
夏侯潋路拉着他不松手,鞘接到他们,暗桩为他们断后,他们进曲曲折折小巷,从后门回到行驿。
书情蹲在墙角,埋着头,不言不语。夏夜暖风阵阵地吹,月光溶溶似水。他只觉得冷,彻骨冷。
夏侯潋去信问晚香楼究竟是怎回事,柳香奴来信说个月前那盐商来晚香楼看戏,眼瞧中柳梢儿。柳梢儿要走,大家伙儿也没法拦,正打算等书情回来好好跟他说,没想到让书情在苏州碰见。
唐十七过来慰问,却只会放马后炮,说早就看柳梢儿不是个安分,娶妻还得娶清白人家好闺女。
夏侯潋把他赶走,让书情个人待。
她正叫着,忽然被泼脖子温热又粘腻液体,她疑心是老头儿这不中用呕脏物,睁眼看,却看见自己满身血。老头儿还趴在她身上,她惊恐地扭过头,看见那失去头颅脖颈,切口平平整整,鲜血如泉喷涌。
“啊啊啊——”柳梢儿想要推开老头儿无头尸体,可他抱得很紧,怎推也推不开,她扭过身,那喷着血脖颈直往她怀里钻。
“柳梢儿!”熟悉声音响在耳边,柳梢儿打个寒战,抬眼看见书情手拎着染血刀,手拿着块素瓷面具,愣愣地看着她。
另个黑衣男人站在珠帘外面,她眼认出来那是夏侯潋,她下子明白。
“你们是刺客!你们是刺客!”柳梢儿想要掰开老头儿手,下没有站稳,和老头儿起跌在地上,“来人!来人!杀人!杀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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