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情如梦初醒般抬起头,走到柳梢儿牢房,用从衙役身上搜出来钥匙开门。
柳梢儿蓬头垢面地坐在地上,她穿着脏兮兮囚衣,膝盖上盖着张毯子,几天工夫,她从
光彩射人金陵名妓变成
唐十七喘口气,道:“那个老头儿婆娘是个狠角色,买通知县,给柳梢儿治个谋财害命罪,关进牢去。不过证据不足,没说怎判,只关在那。不过这样来,柳梢儿弄来那些店铺,都要还给那婆娘。”
夏侯潋和唐十七起看向书情,等他做决断。
书情抱着头,坐在小杌上不说话。
“要说,别管她丫。好好让她吃个教训,让她还敢不敢给爷们戴绿帽!”唐十七说。
“闭嘴!”书情红着眼睛吼道,唐十七住口,书情对夏侯潋说,“师哥,你可不可以再帮回?们去救她。”
抬起头看二楼层层叠叠回字纹窗扇,次第打开像密密麻麻书页,在风里面开开又关关。他记起在晚香楼时候,柳梢儿在这样个窗扇后面认真地梳头,发髻挽成堕马髻,低下眉眼时候,温柔得像月夜春江。他还记得她滚圆双臂,双藕嫩腕子从月白袖子底下露出来,挂着碧绿翠绿镯子,帮他掖鬓角时候,袖子里飘过来海棠暗香。
“师哥,如果是你你会怎办啊?”日晚上,书情问夏侯潋。
夏侯潋被问住,他连成亲都没有想过,怎会想过被戴绿帽?
“她为什要这样对?”书情痛苦地说,“什都想好,想好生几个孩子,取什名字,想们老可以住在伽蓝村,死埋进刀冢。可没想到,她会背叛。”
夏侯潋嘴唇动动,他想说,没有哪个刺客可以活到老,活到死,但他没说话,有想头总比没想头好,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,他不想揭穿。
夏侯潋把横波佩在腰间,道:“走吧。”他朝唐十七抬抬下巴,“你也起来,帮们望风。”
唐十七用惊鸿箭解决看门两个衙役,夏侯潋和书情长驱直入,路撂倒衙役。这些衙役平日里只知道赌钱喝酒,功夫差得要命,遇上夏侯潋这种刀山血海蹚过来人,只有认栽份儿。
大牢只有条过道通到底,尽头是阴森森黑,两边是隔成间间牢房,每间牢房都铺稻草,当犯人床铺。地上铺着阴冷石砖,墙壁上都是污垢,有看着像是血污,裂缝里长着湿滑青苔,不知名小虫子拖着濡湿痕迹爬来爬去。
柳梢儿在牢房里唱曲儿,咿咿呀呀调子,高高低低腔调,嗓子唱得哑,像揉把沙子在嗓音里头,磨出哀怜味道。书情不敢往前走,他怕看到她,停在拐角地方,默默地流泪。
夏侯潋在旁边等,等半天也不见书情动弹,柳梢儿已不再唱,牢房里窸窸窣窣地响。夏侯潋烦躁地踢木栏杆,抓抓头发,道:“磨磨蹭蹭娘们唧唧干什,你不走走!”
书情抹把眼睛,满手泪。
发三四天呆,唐十七又急匆匆地跑过来,书情不想理他,站起来就要走。
“柳梢儿被抓进牢!”唐十七喊道。
书情顿住脚步。
夏侯潋从影壁后面转出来,问:“怎回事?别天到晚咋咋呼呼,把话说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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