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雏猛地站起来。
夏侯潋用口型对她说:“答应她。”
“哦,就来!”阿雏隔着窗子喊道。
小丫头踢踢踏踏地跑,阿雏绞着手,道:“是朱顺子!燕小北哥们儿,这可怎办?”
“你先出去拖着,这儿交给。”
夏侯潋:“……”
阿雏把夏侯潋拉进屋,贼头贼脑地望下,确定院子里没别人,方关上门,道:“谁知道这个银样镴枪头这不中用!不过让他泄两回,昨晚上还好好,今早见他挺着不动弹,还笑他虚。结果掀开被子看,差点没把吓死!”
夏侯潋拉开床帘,里头露出张灰败脸,口眼半开,流着黑血。夏侯潋认得他,东厂小番子,叫燕小北。原本是个穷光蛋,不知从哪发笔,在老鸨那把银票往桌子上拍,包阿雏夜。
“他是东厂干事,死在床上,这可怎办!东厂那地界,竖着进去横着出来,这样个弱女子,怎抵得住牢里大刑?”阿雏绞着帕子,急得跺脚。
“你确实抵不住。”夏侯潋点头同意。
要和边上人齐齐跪在地上等沈玦经过,织锦曳撒裙裾在他眼前划过,金线光泽绚烂又华丽。沈玦走过,他头抵着地上,偷偷侧过脸,望着沈玦孤寒背影,步步远去、模糊、消失不见。
他知道他和沈玦已经是不同世界两个陌生人,他是混迹在勾栏瓦舍里小厮,卑微如尘土,而沈玦是堂堂东厂提督,太监里大拿,炙手可热。十年前回忆泛着黯淡黄,与沈玦在谢府、在皇宫事情仿佛是上辈子经历,那些久远记忆经过回魂转世重回夏侯潋脑海,让他心中浮起无法言明滋味。
从前脾气,bao躁谢家少爷不复存在,如今坐在雕花四架马车里是高深莫测东厂督主,翻手为云覆手为雨。东厂番子四处追捕伽蓝刺客,落入东厂刺客无生还。夏侯潋通缉令挂在榜首,大街小巷满城皆是,数年来旧烂贴新,年年如此。他和沈玦之间隔着天堑深渊,无法靠近。
没有渠道,弄不到沈玦宅院地图,偷偷潜进去两次,都迷路,灰溜溜地出来。横波事直延宕着,他实在没有办法。
吃完大饼和馒头,他拍拍手,把君子兰花瓣捡起来,埋进泥里。阿雏忽然从屋子里冲出来,衣衫还乱着,大片白嫩乳房露在外头。
阿雏点点头,深
“要不逃?有点积蓄,吃饭总不成问题。夏侯,你帮帮忙,带出城!”
夏侯潋摇头说不行,“东厂耳目遍及天下,驿店、客栈、车马,哪里没有东厂人?除非你气儿走出大岐,要不然别想安生过日子。”
“那怎办?”阿雏呐呐道。
夏侯潋想会儿,阿雏算是他救命恩人,不能不救。叹口气,道:“脂粉借。”
夏侯潋还想说什,外头窗子下面个小丫头细声细气道:“阿雏姐姐,朱干事来找燕干事,在前院等着,请您把燕干事叫起来。”
夏侯潋:“……”
“夏侯!”阿雏见他,像见救星,跑过来,上气不接下气,“……、杀人!”
夏侯潋有些不可置信,“你能杀人?”
阿雏有些尴尬,结结巴巴地道:“在床上死得嘛……”
这意思是精尽人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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