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队人马听到呼喊,果然停。朱顺子激动地拱手说道:“多谢诸位等候,们是……”
夏侯潋从后面赶上来,打断朱顺子话:“们是锦衣卫,前往嘉定办案。卑职是锦衣卫总旗高晟,这位是朱小旗。这是卑职牙牌。”夏侯潋递上牙牌,个番子接去,看几眼还回来。
朱顺子见鬼似看夏侯潋把那块牙牌收进怀里,这人什时候从高晟那顺来?面又极快反应过来,接上夏侯潋说辞:“是是是,昨儿二人路遇匪徒,差点没性命。现在可好,遇上诸位同僚,不知可否同行段,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番
“喂,老燕,你咋知道那帮人不是伽蓝刺客。”朱顺子找话解闷。
“以前闯江湖时候见过几回真刺客。”夏侯潋敷衍他。
“哦。”朱顺子策马和夏侯潋并行,“这几年伽蓝好像都不咋冒头,《伽蓝点鬼簿》写到无名鬼就没,还想继续看呢。你见过无名鬼?”
夏侯潋摇头。
朱顺子还想问,远处忽然有哒哒马蹄声传来,队人马自沙尘翻涌处奔出。两人勒停马,在山坡上远远望着那队人马。
拿来吸引各方人马。那个福王,肯定有别人去接应他。”
“你意思是,那些刺客是来杀咱们?”
夏侯潋点头说是,“幸亏命大,被锦衣卫赶出来,要不然死就是咱们。”
朱顺子心有余悸,夏侯潋顺着树干溜下树,重新上马,道:“趁那帮刺客还没反应过来,咱们快跑。”
“咱们跑去哪?”
那是队极精悍男人,黑色曳撒紧紧地裹着衣服下结实又紧绷肌肉,每个人都像把收在鞘里刀,旦拔出,定然锋利无匹,锐不可当。
“东厂番子?”夏侯潋皱起眉头。
朱顺子眼睛亮,不等夏侯潋反应过来就拍马下山,边高呼:“等等!等等!”
官道上东厂番子,说不准就是魏公公派去迎接福王另队人马。就算不是,他二人若能和他们同行,水滴入海,踪迹难寻,那些刺客很难找到他俩。
朱顺子直愣脑筋破天荒地转得快回,来不及和夏侯潋细说,人马飞箭似冲下山去,徒留下夏侯潋在他身后伸出抓空左手。夏侯潋犹豫下,还是放不下那个愣头青,也跟着下山。
“去金陵!”夏侯潋策马疾行,黑衣融入黑夜。
两人路向南走。夏天日头高,晒得他们头晕目眩,可还得马不停蹄地走。驿站不敢住,每天夜里睡在林子里,被蚊虫咬个半死。他们迎着日头跑,灌木丛划过脚腕,沙沙响。林叶堆成簇簇,绿得像要滴下来。天上云薄薄片儿,背后是鸭蛋青天穹,看起来像棉布蓝底衣裳上绣云影。
朱顺子每日都愁眉苦脸,唉声叹气。这也难怪,他以为魏德是他千载难逢伯乐,没想到是个催命阎罗。他升官发财梦都成泡影,现在连保命都够呛。
夏侯潋倒是没什反应,仿佛没遇见这倒霉事儿似。朱顺子偷眼看他,觉得这个老燕和从前不大样。以前老燕虽然也不怎爱说话,可他是不会说话。现在他沉默起来有种冷峻味道,有时候也会笑,却总觉得有种刻入骨髓悲哀。
朱顺子猜他准是家里出事儿,不是死爹妈,就是死媳妇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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