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顺子夺过信纸,翻来覆去地看,问夏侯潋:“你是不是拿错?”
夏侯潋默不作声地看着他。
“这不可能!怎什都没?等等……知道!定是那种看不见墨水,听说这种墨要浇上水才能显形!”朱顺子斩钉截铁道,犹豫阵,他解开裤腰带,往信纸上滋尿,滋半天,纸都烂,字还是没显出来。
“怎会这样?”朱顺子哭丧着脸。
“还能怎样,们被耍呗!”夏侯潋捏着鼻子,朱顺子最近定上火,尿骚味重得很,“魏德那个老贼压根没想让咱们去接应什福王殿下,咱们就俩靶子,
“唉,本来也打算认个干爹干爷爷来着。”
夏侯潋转过眼问他:“那你怎没认?”
“之前沈玦还得势时候,去捧过他臭脚。可人家眼光高,端着架子,不搭理!”朱顺子摇头晃脑,“还是魏公公慧眼识英雄!幸亏沈玦没收,要不然今天得跟着他倒霉。”
夏侯潋被这些人厚如城墙脸皮惊呆,不再说什,两个人骑着马慢慢跑,看能不能去前面人家借宿。
后方忽然亮堂起来,远远传来喧闹声。夏侯潋扭过头,望见驿站方向火光乍起,几乎映红半边天。朱顺子惊呆,夏侯潋心头警惕,道:“进林子,快!”
,不就是挪个地方吗!”朱顺子拉夏侯潋袖子。
“……”夏侯潋站在原地半晌没吭声。
锦衣卫们抱着手臂,戏谑地看着他俩。
高晟背着手经过夏侯潋,故意撞下他肩膀,低声笑:“两条狗而已,哪不能做窝?”
夏侯潋抬眼看他,黑黝黝眼神看起来有些可怕。
两人催马进林,夏侯潋下马,爬上树,蹲在高处手搭凉棚往驿站那望。殷殷火光中,有身着黑衣,脸戴白面具刺客四处穿行,火焰映在他们面具上,流淌着鲜血样红光,每个都像浴着鲜血和火焰地狱修罗。驿卒尖叫着四散逃离,被刺客们追上,割断脖子。锦衣卫负隅顽抗,却抵不住刺客攻势,个个倒在火焰里,任火舌舔舐衣裳和身躯。
朱顺子看得心惊胆战,结结巴巴道:“伽……伽蓝刺客!”
“不是,他们用不是伽蓝刀法。”夏侯潋攒眉道。
“你怎知道?”朱顺子惊讶地问。
夏侯潋没回答,只掏出怀里信件,撕开封口,朱顺子手忙脚乱地拦他,口中叫:“你疯!”夏侯潋避开朱顺子手,抖出信纸,看之下,朱顺子傻眼,那信纸空白片,什都没有。
朱顺子抱住夏侯潋手,道:“老燕,冷静!冷静!咱可不能生事儿!”
夏侯潋站会儿,转身拿起红木架子上挂着衣衫和包袱,还有墙上雁翎刀,拨开锦衣卫出门。朱顺子去自己屋拿包袱,追在夏侯潋身后,连声道:“慢点!老燕,你慢点!等等!”
牵马,出驿站,沿着大道骑马小跑。朱顺子唉声叹气:“官大级压死人,何况他还是魏公公干孙子。咱们就忍着点儿吧!”
夏侯潋当然明白,要不然也不会吞下这口恶气。世道就是这样,颠沛流离这几年,他是最低贱流民,遭过不少白眼,都忍。毕竟不再是恣意妄为刺客,他手里刀,能不见血就别见血。
他仰起头望望漆黑天穹,没作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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