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玦看着他,灯影下,夏侯潋眉眼弯弯,双黑漆漆眼里掺灯火,像金色萤光。笑得太夸张,做戏做得太明显,不过……倒有几分可爱。沈玦抿着唇笑笑,道:“不是。”
夏侯潋没想到沈玦会拆他台,顿时愣。
朱夏喜,正要说话,沈玦却又道:“你记错,向来是唤你阿潋。叫你小潋人太多,可这阿潋,只有个人可以叫。”
夏侯潋呆呆,忽地意识到自己还拉着沈玦手,想要松开,沈玦却反手握住,不让他动。他有些不知所措,两人手在桌底下交握,十指相扣。沈玦手凉,是小时候落下病根,捂不暖,手掌被他握着,凉煞煞,夏侯潋后知后觉地发觉有些不对劲。
朱夏强笑着道:“督主果真是念旧,想不到你们交情这样深。”
督主乃是过命交情,您养尊处优,恐怕不知道过命是什意思,”他撸起袖子,给她看臂上伤疤,“瞧,这道,差点废条胳膊,就是为督主挡。还有这条、这条,这边这条,全是!”
朱夏瞅着那些令人心惊胆战伤疤,心里没底。原先以为就是个上门打秋风穷酸,督主念旧不舍得赶,她来做这个恶人。现下看来,到有几分分量。朱夏堆起笑来,道:“原来是夏侯兄弟,都怪嫂子没眼力,误会贤弟。来人,快看茶!”
夏侯潋和朱夏两人大眼对小眼坐着,朱夏心烦意乱,恨不得他早些离开,会儿沈玦回来,难不成还要和这个流氓同桌吃饭不成?她还想和沈玦二人共处,同赏月拜兔呢!料想应是不会,毕竟是个番子,哪有和督主同桌道理。朱夏心里还是没底,唤人拿来酒,拿来几碟小菜,招呼夏侯潋。就盼他喝醉,把人抬走事。
谁曾想,夏侯潋连两壶酒下肚都没醉,坐得稳稳当当,副还能大战三百会合模样。
朱夏:“……”
“何止是深?”沈玦轻轻笑道,“阿潋娘亲为受伤,后来溘然长逝。阿潋自己为也受许多伤。欠阿潋,永远也还不完。”
朱夏怆然道:“原来有这往事在里头,夏侯兄弟怎不与妾身说?之前多有误会,还望贤弟不要放在心上。”她在沈玦边上坐下,接着道,“贤弟是督主恩人,自然就是妾身恩人。往后贤弟有什难处,只管说与妾身,妾身定然倾力相助。”
夏侯潋只皱眉对沈玦说
好不容易挨到天擦黑,沈玦终于从宫里回来。夏侯潋和朱夏面对面坐在堂屋,听到院外溜脚步声,朱夏欣喜地站起来。昏沉天色下,沈玦风尘仆仆踅进门,打眼看,满眼花红柳绿,还以为自己走错道儿。又转过头,才看见朱夏站在门边上,而夏侯潋坐在桌边,嘻嘻冲他笑。
朱夏跨出门槛,迈着小步赶上去迎接。谁知身边个黑影窜过去,挡在她身前,把抓住沈玦。
“小玦,你可回来!”夏侯潋手牵住沈玦手,手轻挽住沈玦腰,引着他往里走,坐在桌边,还不忘吩咐下人,“麻利地上菜!”
“小玦?”朱夏愣。
夏侯潋拍脑袋,道:“时高兴,把小名儿给喊出来!嫂子有所不知,与督主交情深厚,向来是直呼小名。喊他小玦,他喊小潋。”说完,转头问沈玦,“是吧,小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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